
前言
2020年全国大选后,新加坡国会里出现不少新面孔。然而,如果上街尤其是去到不属于他们选区的地方问一问,相信只有少数居民能认得出。
红蚂蚁很好奇这些经常在国会上露脸的议员(不少是后座议员,还有连选区都没有的议员)私下是怎样的人,当上议员后做了什么,还想施展什么抱负?
抱着这样的好奇心,红蚂蚁联系了人民行动党,工人党和前进党,行动党和前进党都有议员爽快答应接受采访,唯有工人党始终没有回复。
“跟我去走走”系列第三位亮相的,是管辖榜鹅海滨的白沙—榜鹅集选区议员杨涴凌。
在红蚂蚁采访的四位人民行动党议员当中,杨涴凌的访问几乎全是一镜拍完。
她在镜头前能言善道、笑声充满魔性感染力、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

白沙—榜鹅集选区议员杨涴凌。(红蚂蚁摄)
杨涴凌受访时一再告诉红蚂蚁,她的个性爽朗自信,是因为她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成长。
“我的家庭非常大,我有很多表兄弟姐妹,但我是嬷嬷(外婆)的直系长孙女。我妹妹是六年后出世,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家中掌上明珠。我的父母,我的阿嬷,我的舅舅全都非常疼爱我。因为生长在这样的环境,所以长大后就觉得,我们一定要用爱和关怀去对待他人。”
“爱”与“家”这两个词汇,以极高的频率出现在杨涴凌的言谈里。
就连她管辖的榜鹅海滨(Punggol Shore)的缩写PS也给了她爱的灵感,让她联想到 P.S. I Love You(附注:我爱你)。
于是这句 P.S. I Love You 就成了杨涴凌送给榜鹅海滨居民的爱的口号,还配合着韩流明星最爱的“小心心”手势一起呈现。如今每当出席榜鹅海滨社区的活动时,就会听到杨涴凌带动全场居民一起比“小心心”高喊这句口号。
要做最真实的自己
与杨涴凌的接触,让红蚂蚁印象深刻的就好几处。
一个就是杨涴凌名字里的“凌”较罕见,很容易会写错成较常见两点水偏旁的“凌”。
然后就是问到48岁的杨涴凌,性格外向的她当上议员后是不是有很多人找她帮忙,会不会感到压力很大?她说:
“当议员帮人,我觉得是理所当然。这跟性格外向还是内向没有关系。我觉得如果你无法时时刻刻做最真实的自己,你就会感到压力山大,毕竟这不是一天两天的工作,必须持续好几年。但如果你的性格本身就是这样,你也表达得内外一致的话,真的没有压力,重点是一定要做最真实的自己(be your authentic self)。”

白沙—榜鹅集选区议员杨涴凌疫情期间派发关怀礼包。(NTUC提供)
她告诉红蚂蚁,每天早上7点起床后,就会开始回复居民发给她的电邮,或者通过社媒平台Instagram和脸书回复居民发给她的信息。很多时候,杨涴凌一回复他们,对方也会立刻回复,然后就聊了起来。
“有些人问,杨议员你可不可以在住房问题上帮帮我?有些则是,我和儿子吵架了,你知道我没有其他人能帮我。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当然要去回复。还有一些人会跟我说,觉得活得太糟糕想结束生命之类的。虽然是很可怕很不好的情况,但我的内心却很温暖,因为觉得居民足够信任我,愿意跟我分享。”
杨涴凌说,之前也有考虑找一名基层义工来帮她管理社媒平台,但最后还是决定亲力亲为。
“你看到的社媒贴文,上面写的文字,全部都是我自己写的。我觉得,对方所写的跟我所写的在内容上虽然一样,但在语气上就很不一样。就像我说的,我还是喜欢做最真实的自己。所以你们现在读到的,过去四年来看到的贴文,有99.999999%全部都是我自己写的。”
这与她母亲及丈夫给她的支持与鼓励不无关系。
“身为一个女性,与家人建立良好关系十分重要。如果与家人关系不好,就很难要求对方去理解你在做什么。与此同时,还得设定明确的界限。例如我丈夫说,你要从政,好我支持你,但请不要牵扯我。这也是为什么,我来榜鹅这里服务,他可能只来了一两次,主要看看这个地方安全吗,放心后就没再露脸。”
因此,很多基层义工都误以为杨涴凌依然单身,甚至有义工在联络所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坐在杨涴凌办公室外等她,还赶紧通知杨涴凌要多加小心,后来才知道闹了笑话。在提到母亲时,杨涴凌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母亲的敬佩。

杨涴凌小时候与父母合照。父亲杨森焱是一名医生,在荷兰通道一带开设私人诊所36年,多年来病人看诊没钱付,他也从来不追款。2010年杨森焱因心脏衰竭逝世,享年62岁。(杨涴凌提供)
“我妈妈真的是给了我很多爱。她也给我很多自由,非常信任我,从来没有问我为什么没有孩子,不会给我这种压力。……如果你的父母给你足够的空间去长大而且也信任你,又在你身边作为你的安全网,这对小孩十分重要。”
很多人都不知道,杨涴凌上中学时志愿一度是当考古学家,因为当时和妈妈一起看了《夺宝奇兵》电影后,觉得考古学很酷,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份苦差。
中学时,她的课外活动“武”的有:网球和英式篮球,这两项都拿到“优秀运动员奖”(Colours Award),以及武装部队少年军(NCC),“文”的则是辩论学会。终于知道杨涴凌的口才是如何磨练出来了。
到了初级学院,她的课外活动变成了戏剧学会和柔道。为什么选择柔道?杨涴凌笑说,那是因为当时全新加坡只有三间初院有开办柔道,比赛时一定能拿到前三名,然后就能顺利拿到“优秀运动员奖”。
后记:
红蚂蚁真的觉得杨涴凌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忙碌的她每次都要比原定时间晚到很长时间。
不过忙也是必然的,毕竟她有很多重职责与身份,也是目前国会里“唯二”的工运议员。
大学毕业后,她在新加坡经济发展局做了12年,有九年时间外派,第一个派驻的地方是芝加哥,第二个是香港,最后一个是上海。
当上议员后,杨涴凌辞掉了离开经发局后创办的亚洲博爱集团有限公司(Caregiver Asia)总裁一职。
她在议员职务之外,还是全国职工总会妇女与家庭事务处署长、职总中小企业协作平台署长、全国德士师傅协会顾问、全国私人出租车司机协会顾问、全国配送人员协会顾问,修德善堂顾问,以及人民行动党妇女团成员。
杨涴凌的直率有时容易引起误会。拍摄时她完全将媒体人当自己员工看待,也会对拍摄工作进行指导及抒发己见,尤其是当她觉得有些问题或者有些场景与真实的她有所出入时,就会直言不讳。这条线不容易把握,一旦拿捏不好很容易踩出线,反倒会被直率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