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疫情出现,我们最常看到的只是激增的病例数字,但实际上,每个病例背后都有自己的故事。

(图源:BI)
可能是怀孕30周时确诊,最终生下健康宝宝的妈妈。
可能是新冠病毒治愈,却在一周后去世的妻子。
也可能是心脏骤停,最终被抢救回来的幸运医患。
也可能是治愈出院,却“失联三天"的老爷爷。
病毒无情,人有情。他们的经历,让新加坡的疫情不再单纯讲数字,而是各自实实在在经历的人生......

情况一:
感染夫妻生下了健康宝宝
如果孕妇感染了新冠病毒是什么心情?火龙妹想都不敢想。
新加坡一个孕妇在怀孕30周左右被确诊,在经过身心的创伤和挣扎之后,最后成功生下了健康的婴儿。

(图源:海峡时报)
我们来看看他们的故事——
3月全球疫情爆发,新加坡促请海外国民尽快返回新加坡。娜塔莎和他丈夫感觉很庆幸,他们差点被困在伦敦。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回新加坡。”
登机的时候,娜塔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还差两个小时,她就满36周。
怀孕36周之后的孕妇是会被禁止坐飞机的。
在飞机上,娜塔莎感觉一切都太魔幻了。身边有人乘客穿着自制的防护服,带着滑雪眼镜;有人连口罩都没有戴。

(图源:阿波罗新闻网)
她表示英国的口罩那时候很难买,她登机前两天跟丈夫跑了很多家药房,花了20英镑才买到一盒贵价的口罩。
她觉得飞机上肯定有人感染,有种强烈预感自己可能会被传染。
娜塔莎自己一名语言心理治疗师,她丈夫是英国的教会人员。她和丈夫在最后的时间赶回新加坡。

(图源:RFI)
“如果我们错过那趟航班,我们现在将被困在伦敦,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目前英国确诊逼近20万,死亡2.9万人。
在落地新加坡后,两人的体温检测没有问题。但回到新加坡仅3天之后,两人就被确诊了。
当时他们还在进行居家隔离,丈夫首先有了发烧症状。第二天,他去看了一名全科医生,因为有症状+旅行史,他送往国家传染病中心(NCID)进行冠状病毒检测。
次日中午一个电话通知他测试阳性,丈夫觉得一切都像是电影里的情景。在医院里,所有跟他接触人的都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只能看到眼睛。
“你根本分不清哪是医生、护士、还是谁”

(图源:todayonline)
在接受病例追踪访问的时候,他首先关心的是他的妻子。他着急的告诉所有人:“我妻子怀孕了!她怀孕了!”
作为密切接触者,娜塔莎也最终来到国立大学医院(NUH)。她在隔离室里无助地待了三天之后被确诊,被恐惧所淹没。
“我感到一切都不在掌控之中。”

(图源:pele ting)
她尝试让自己不要过于担心,不然孩子会早产,她不想自己还是检测阳性的情况下生孩子。
有医生跟她提到如果孩子出生时,她还是呈阳性。那么婴儿一出生就必须被带走检测,母子要分离7天以上。
这可能是新加坡第一例晚期孕妇被确诊,娜塔莎和他丈夫经历了一个月的恐惧,焦虑和各种不确定性。
大家注意到,夫妻两人一开始是在不同的医院。

(图源:pele ling)
丈夫经过多方协调后才转入了国大医院。几天之后,他被安置在离妻子不远的病房里,两个人这才“团聚”。
“没有门,我们可以看到彼此的房间。我们不能越过2米宽的走廊,但可以在走廊上聊天。”
在国大医院隔离的第十天,夫妻两人都出现了很重的负面情绪。因为他们两个情况特殊,每天都要接受检测。
在距离预产期5天前,娜塔莎还没有转阴。

(图源:pele ling)
尽管如此,在跟医生交谈之后,他们同意让研究人员将新生儿的血用于研究。“我们正经历著如此可怕的情况,我们不希望其他人也经历。”
婴儿比预产期(4月17日)来得晚了,4月26日下午4点,儿子Boaz顺利出生,重达3.735公斤。

(图源:mathew pereira)
他们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宝宝。
这个“奇迹宝宝”的脐带血将被用于科学研究。
医生表示,虽然还在研究中,但是他们的新生儿可能是第一个出生就有新冠抗体的新加坡人 。

情况二:
新冠病毒已治愈,却在一周后去世
感染上新冠的病人心里,最渴望的就是治愈出院的那一天。
如果问那些新冠患者,“病治好了你最想做什么?”
他们会说:“想陪在家人身边。”
...... 然而并不是所有治愈患者都能如愿。

(图源:Siti Noraisah Ali | 莎哈)
新加坡第15起,同样也是最年轻的死亡病例
——莎哈,是一名58岁的妈妈。
她有丈夫,有三个孩子,还有五个年幼的孙儿。
她感染了新冠病毒,在医院积极接受治疗,直到医生宣布她体内没有病毒痕迹,那天晚上,莎哈,和她的一家老小,都松了一口气。

(图源:Siti Noraisah Ali | 莎哈欢乐的一家)
但是这口气,绷得太久,也松得太早。
明明没有其他疾病病史的莎哈,病情却在第二天急转直下。
隔天晚上,医生已经发现她的眼睛对灯光没有反应。后来在为莎哈做电脑断层扫描时,发现她脑部有肿胀。
医生告诉她的家人:想活下去,莎哈的下半辈子都要依靠仪器来维持生命。
“你们来决定要留着她还是让她离去。”

(图源:palat toro| 莎哈)
没有人知道莎哈的家庭度过了一个怎样的夜晚。就像没有人会知道莎哈的丈夫心里汹涌著怎样复杂的情绪。
也许是愧疚 ——
在疫情开始在世界范围肆虐的时候,他选择了和自己的妻子到土耳其旅行。
回新加坡后,3月26日确诊感染,导致两个儿子也被确诊,但在医院治疗后,他们都康复且顺利出院了。
没出来的,是他的妻子,儿子的母亲。

(图源:palat toro| 莎哈和丈夫)
也许是庆幸、遗憾 ——
38年,莎哈和他结婚年了,第一次有了蜜月之旅。
就像是其他普通父母一样,等到孩子长大,成家,二老就可以稍放下肩上重担,想去世界走走看看。
于是,38年的结婚纪念日,他和莎哈去了土耳其。

38年以来的第一次,也成了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如何不庆幸,又如何不遗憾。
莎哈的女儿说:“二老总是如影随行。”
她说她的妈妈,不到五分钟就能让人印象深刻。
但是这样活泼的人,还是走了。

(图源:berita| 莎哈)
“莎哈因肺部虚弱和血压低,被转入加护病房。病毒也开始扩散到了她的其他器官,包括肾和肝脏。”
所以即便治愈,莎哈的身体也已经几近枯竭。
莎哈走的那天,是4月30日,体内已确定没有残留新冠病毒。

(图源: 莎哈孩子面簿,表示母亲已下葬)
5月1日,莎哈就下了葬。
莎哈的女儿说父亲经常自己发呆,就看着外边,开始回忆,没有停止。
“我感觉我的身体和精神都空了。我和她走过了38年,她一直在我身边,她是我一生挚爱。”
“一切都交给时间。”

情况三:
“孤独,但不要恐惧。”
这是新加坡第62例病例的故事。
最初的时候,她看到新闻讲说新加坡基督生命堂被确定为感染群,当时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自己常去的地方出现感染群,任谁心里都会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