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長方形的冰淇淋,夾在彩色麵包或兩片威化餅(wafer)之間,相信是許多蟻粉童年的心頭愛。
紅螞蟻小時候一聽到響亮的「鈴鈴鈴」,就會立刻放下功課或玩具,興奮地衝到組屋樓下,跟其他小朋友一起排隊買冰淇淋。

蟻粉喜歡左邊的威化餅冰淇淋,還是右邊的彩色麵包冰淇淋?(聯合早報)
除了組屋區,在旅遊景點和地鐵站外也能找到這些流動攤販的蹤跡。
「冰淇淋老伯」的形象深入民心,如果擺攤的是年輕小伙子或中年大嬸,反而會覺得哪裡不對勁。
其實,這份工作比我們想像的更考體力,還得飽受日曬雨淋,或許年輕小伙子更能勝任。
靠天吃飯 一天可賺上百元
人稱「詹爺爺」的詹培秋(75歲),在街邊售賣冰淇淋已有50多年。這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他的終身職業。
一把遮陽擋雨的紅色大傘,庇護著傘下的小車,也撐起了一個家庭。

詹培秋在街邊售賣冰淇淋已有50多年。(海峽時報)
詹培秋每周工作五天,早上向批發商取貨後,就騎車到烏節路擺攤,從中午12點賣到晚上9點,一天可賺上百元。
除了要長時間站立和扛起厚重的箱子,切冰淇淋也需要力道。
雪糕車保持溫度靠的是乾冰,這是個古早卻有效的方式,但長期接觸乾冰會使手指骨節變形。

用報紙包著乾冰就能讓冰淇淋一整天不融化,不需要用電,成本也不高,這是老一輩的智慧。(聯合早報)
不論再怎麼辛苦,也比不上天公不作美。
「有時一取完貨就突然下大雨,這種時候又不能直接回家,只好硬著頭皮擺攤。下雨天賣不了多少,甚至會虧本。」
「天氣太熱也不好,大家都不想出來走動,買冰淇淋的人未必會多。」

遇到下雨天,一些冰淇淋小販會在組屋底層避雨。(聯合早報)
詹培秋接受《海峽時報》訪問時感嘆自己年事已高,再過幾年也要休息了。
隨著更多年邁攤販退休,加上政府對小販執照的嚴格管制,在街邊售賣冰淇淋的小販只會越來越少。
「現在做這行的都是老人,因為這份工作收入不穩定,又沒有公積金,很多年輕人嫌辛苦都做不下去。如果以後沒有了,真的很可惜。」
街邊小販執照有效期為一年 每年花120元更新
直到1960年代,新加坡仍有許多街邊小販。
基於衛生考量,政府從1968年開始要求街邊小販註冊,發放臨時執照,接著陸續遷入小販中心。

放學後吃個冰淇淋,慰勞一下自己。(新加坡兒童協會)
為了進一步管控街邊小販的數量,當局在1994年為街邊小販分發一次性的營業執照,允許他們在任何「公共區域」(public land)做生意,從此不再分發額外執照。
新加坡食品局解釋,在2000年代初期重啟的街邊小販計劃,旨在為失業或遇到經濟困難的小販提供暫時的援助,而不是讓他們謀生的長久之計。
根據食品局網站上的資料:
這些街邊小販必須是新加坡公民或永久居民。營業執照有效期為一年,每年的執照更新費用是120新元,相等於每月10元。
可售賣的物品包括:
報紙
紙巾
彩票
電話卡
冰淇淋
堅果(俗稱kacang puteh)
餅乾
罐裝飲料
今年5月就有一名62歲男子,因多次在新加坡街頭非法售賣烤栗子,被食品局罰款2萬7600新元。
200名冰淇淋小販中 僅七人在烏節路擺攤
食品局的數據顯示,新加坡目前有約200名冰淇淋街邊小販。
其中,僅13人持有1994年分發的執照,可在任何公共區域售賣冰淇淋。這13人中,有七人選擇在烏節路擺攤。
其他小販的執照則按地區分配,多數在住家附近的範圍擺攤。

大人小孩都愛吃冰淇淋。(聯合早報)

蟻粉喜歡什麼口味?(聯合早報)
值得注意的是,街邊小販計劃下分發的執照不可轉讓他人。
換句話說,一旦冰淇淋老伯們退休,他們的孩子也不能接手生意,這門傳統行業也將走入歷史。
剛過去的聖誕節長周末,紅螞蟻經過烏節路,看到冰淇淋小販們都忙得不可開交。
排隊的人龍有二三十人,當中不乏本地人和外國遊客。
多希望每逢周末都能看到這樣的景象,而不只是歲末佳節期間……

聖誕節長周末,烏節路的冰淇淋小販生意特別好。(紅螞蟻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