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知道新加坡,是一瓶正紅花油,外包裝紅色的,很醒目地印著:原產國新加坡。爸爸告訴我,在南海之南的南洋里,有一座城,她叫新加坡。
在記起這座城,是年少時。《都是夜歸人》是許美靜的專輯,最愛裡面的一首歌《城裡的月光》。許美靜,她是新加坡人。

(圖片:攝於新加坡國家美術館)
背上包,大暑節氣後,再次來到新加坡。朋友難以理解——「嘿,那麼小的地方,那麼熱的天,呆那麼久,多無趣呀。」
新加坡是小,香港是新加坡的1.5倍,台灣是新加坡的100多倍。可是,這裡超過47%的島嶼被綠色覆蓋,超高80%的家庭距離公園不到10分鐘的步行路程。擁有72公頃的屋頂花園和綠色牆壁。這是一座充滿南國風情的花園城市。

(圖片:攝於新加坡國家植物園)
行走於一城,記錄一城。佇立街頭,用心感受這個城市的脈搏和呼吸。你會和上她的節奏。然後,把你眼裡所見,心裡所想,或文字或圖畫,用筆墨呈現出來。

(圖片:攝於新加坡永續發展館)
在新加坡街頭,特別於牛車水的chinatown,如切joo Chiat,加東Katong、甘榜哥南Kampong Glam,以及小印度Little india一條街,穿梭的各色人種,聆聽著不同語言,處處可感受到豐富多彩的多元文化。
新加坡的多元融合早已滲透到精神層面。一條街上,伊斯蘭教堂旁邊不遠是一座印度廟,不多幾步又是一個佛教寺廟,也可見媽祖廟。在牛車水,維拉馬卡里亞曼興都廟,是新加坡最大的印度神廟;街上掛滿紅色燈籠的就是佛牙寺了。

(圖片:攝於牛車水佛牙寺)
生活在別處,這是不可思議的。人類歷史上以宗教之名發起的戰爭,血流成河,至今仍被冠以無上榮光。在新加坡,一切和平共處。
和而不同多麼幸運,這一切是偶然嗎?在地鐵里,我看到這樣子一句話——
Be a part of a better Singapore .
Live your Singapore story.

(圖片:攝於新加坡地鐵站)
這讓我想到了老何對我講述的一家四代與新加坡的故事,他們四代已成為不斷變得變得更好的新加坡的一部分,並衍生出各自不同的與新加坡的故事。
老何是新加坡移民的第三代了。1933年為躲避廣東軍閥混戰,老何的爺爺帶著老婆孩子一行七人,從粵北的鄉下出發,南下廣州後乘船來到南洋。老何的父親是老大,當年10歲,最小的弟弟不足2歲,抱在媽媽的懷裡。
生命中很多離去,都曾有無奈滄桑。那是一場顛沛流離的行程。在暗無天日的船艙里悶過多日,在某一個早晨,艙門打開,刺眼的熱帶陽光射入,船已抵達新加坡。
登船上岸一刻,望遠方天水茫茫,故鄉遠離,顛沛流離只能使生命更堅強,唯有用希望換取希望,用理想創造新理想。

(圖片:新加坡永續發展館)
老何的爺爺什麼苦工都做過,像很多早期移民海外的華人一樣,爺爺後來開了個小餐館。老何的爸爸是老大,讀完小學後,早早出來打工賺錢。後來開了一個小小的運輸公司。
到了老何,書念到高中畢業,這在當時已經是很了不得了。老何會中文、英文、馬來語、粵語和閩南話。三個孩子,如今,老大大學畢業後,在中英保險公司工作,老二、老三現在都在新加坡城市管理大學念書,學的是會計。
在新加坡城市發展館裡,可以看到新加坡如何從一個小漁村,變成一個現代化的公園城市國家。在這個變遷中,老何一家四代是這個城市的縮影。

(圖片:攝於南洋理工大學)
老何給我講述他家四代人的變遷,我們坐在南洋理工大學外號「大蒸籠」里。這個建築是南洋理工大學建築系一名學生的作品,如今這棟樓成為南洋理工大學的標誌性建築。

(圖片:南洋理工大學「大蒸籠」)
南洋理工大學的前身是南洋大學,是歷史上第一所海外華人大學,曾是東南亞乃至海外唯一一所中文大學。南洋理工大學本部雲南園,是在歷史上南洋大學校園基礎上重新修建。南大關閉之後,雲南園作為南洋華人投身教育的精神文化遺產保留。
陳六使,在新加坡擁有自己的香蕉園。這位捐資者,目不識丁。捐贈者除了富商,更有無數工人、三輪車夫和舞女等各行業的草根階層。為的是沿襲中國的教育體制,開辦中文系。著名學者林語堂先生被邀請來做第一任校長。海外華僑的故國情懷,令人感動。

(圖片:攝於南洋大學雲南園)
離開新加坡前的一天,走在濱海灣,推門開放劇場,聆聽。樂手之一拉著二胡,金髮歌手海派的華語調調,軟綿綿演唱著鄧麗君的《甜蜜蜜》。這一刻,再次深深感受到文化交融的無處不在,不同種族和信仰的人們和平共處。
8月9日,是新加坡54周年國慶日。1965年的這一天,新加坡獨立,從此走上了發展的快車道。

(圖片:攝於新加坡街頭)
此時街頭,處處能夠感受到喜慶。在這裡,華人占比74%,其次是馬來人和印度人。更多是華人,治理出這樣美麗的新加坡。
這不是無趣的,而是多姿多彩,生機勃勃,令人充滿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