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ivian 郎
整理|蜜桃烏龍
2022年1月16日
我回中國了
落地中國後,我就開啟了14天的酒店隔離生活。
14天不得不隔離,是讓人無奈的,但既然「不得不」,那不如換個思維,好好享受下與自己獨處的寶貴時光吧。聆聽內心,享受當下——是我對自己的安撫。
由於每天一日三餐都是定時定點被送到門外的,並沒有提供菜譜訂餐的服務,所以每次拿食物進房間後,都有一種開盲盒的驚喜——「哦今天有我喜歡的螃蟹」,「今天又有蝦子,太好了。」
相當豐盛的隔離餐









的確,食物帶來的喜悅讓我最初兩天著實心情不錯,並能把它們全部一掃而光,但2天之後,食物就喪失了魔力。我開始取消晚餐里的米飯,後來直接取消了晚餐,因為常常吃不完剩太多,產生了浪費食物的愧疚感,索性少吃一餐,以牛奶雞蛋打發了。
一個人的空間也要好好規劃一番。在原有的房間功能格局的基礎上,我利用物品和具體的活動要求,規劃出了睡眠區、茶水區、運動區、工作區和讀書區。早餐的圓形飯盒也被我清洗乾淨保留下來,分類擺放我的護膚用品,放置在衛生間區域。雖不是長期居住,但也要有好好生活的樣子。
房間簡單舒適



想起了魯濱遜漂流記的故事,做了少許對比,深感不可相提並論。這裡能遮風擋雨,空調吹出的暖風煦煦,一日三餐連要考慮吃什麼的煩惱都沒有,網絡、電話與外界聯通,微信視頻還能看到聽到對方,不會覺得恐慌、孤寂,而是有一份久違的怡然自得。
何為好好休息?
到了我們這個年齡,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就可以平復連日的疲憊,而是規律的作息時間、心情的愉悅、有質量的睡眠、再加適當的運動,才可以說是得到了休息。
現在的人多麼渴望生活規律而安康啊,但有時生活的瑣事讓你不得不停下手頭的事情,處理一地的雞毛瑣碎。慶幸還好,只是雞毛,還拾的起掃的清。

我走之前兒子就問:
「媽媽,你到了中國吃什麼啊?」
「吃什麼,難道會餓著媽媽?中國那麼多好吃的哦。」
「那你把你吃的拍照給我好麼?」
饞貓本色不改啊!與其只是拍照彙報我的一日三餐,不如順便加入漢字拼音,讓他們多認識幾個漢字。於是做成了《杭州隔離餐識字圖集》。對不住了,老母親也是時時不忘讓娃們學好中文啊!
真的,感謝這久違的安靜。有人關心你的健康,每天兩次來給你測體溫,問候你今天有沒不舒服,把一日三餐和快遞悄悄的放在門口,然後在群里禮貌的提醒「家人們,餐食已經分發好了,請大家趁熱吃」,多貼心啊。
一個人也要好好過,我會把喝完的牛奶盒洗乾淨,四個角拉平壓扁,然後放進垃圾袋裡;把用完的快餐盒一層層疊好,放進寫有「醫用垃圾」的黃色塑料袋里;也會早上起來後,把用完的一次性洗臉巾清潔乾淨,趁濕把桌子和茶几擦拭一遍,因為我一會要在上面敲打文字或是進餐;我會打開我的瑜伽墊子,在上面做拉伸,並期望今年的自己能好好運動,就像我現在每天好好吃飯一樣。

看來人衣食足,自然是文明有規矩明道理的,似乎無欲無求只求太平安康。
在這安靜的時光里愛護自己、安省自己,哪怕是呼吸間的平和,用現在的修心希望能對抗住未知的黑暗。
這難得的平靜知足自是無可奈何的表象,但行眼下之快樂又是唯一的選擇。明天自有明天的煩惱,自有明天的自己會去解決,昨日的行差踏錯也已無法修正,只能靠今天的自己把握好當下的正確吧。不為難自己,不難為別人!
2022年1月23日
記於高鐵上
臨近隔離結束之前,我被通知要與所返駐地的居委會聯繫,上報回鄉信息。由於各地防疫政策不同,可能將會面臨不同的防疫措施和返鄉途徑。
如果是浙江本省或是江蘇南部地區,當地政府或是防疫辦都表示會派遣專車來接,如果有家人來接,則是各地規定不同,需要問清楚。而路途遙遠需要出浙江省的朋友,就需要自行解決機票或高鐵了,並通知目的地相關部門,屆時會有防疫人員來接駕和安排住所,繼續完成後續的隔離事項。
再見了窗外的風景


我要繼續北上,奔赴1000公里外的故鄉。在臨行前一天,接到我們當地居委會的電話,告知我到達後會有專人駕救護車來接,還需要履行再隔離14天的當地防疫政策。
我是又好奇又苦笑啊!好奇的是,總是看到救護車在馬路上拉風的狂奔而去,我很想知道救護車裡到底是什麼樣子,身為一個非醫護人員的正常人,坐上是不是很有意思;苦笑的是,這真是一場輾轉一個月的冒險奇幻之旅的親身體驗啊!
整個隔離期,都是在修煉與自己的獨處,我會制定規律的作息習慣,也有一定的運動量和閱讀時間的安排,處理些工作上的事,對孩子遠程指揮作業(雖然效果不大),偶爾還會打開家裡攝像頭,看看是否一切安好。
因為對自己的鬧鐘極度不自信,總擔心它關鍵時候掉鏈子,所以直接造成我出發當天凌晨2點就睡不著了。怎麼辦?起來吧。把箱子打開,檢查是否有遺漏,東西都規置好,把房間整理好,垃圾打包紮好,把家具擺回原位。雖說之後還會有工作人員清潔消毒收拾,但住過之後還像原來一樣整潔,相信工作人員清潔時也會有份好心情吧!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兩個多小時,「大白」打扮的工作人員來敲門了,我就穿戴整齊,拖著我32公斤的行李箱子,行走在兩旁房門緊閉、燈光昏黃、說不清是幽暗還是浪漫的氛圍中。
和來時一樣,原本鬆軟的地毯,被鋪上一層用於保護的革質面層,在巨大的行李箱下,小小的輪子完全深陷其中,起不到絲毫滾輪的作用,全靠我一臂之力把它生拉硬拽的拖到了電梯前,真感覺胳膊都快被扯斷了。
和陪了我14天的房間告別

接著是40米長的汽車坡道攀爬挑戰。這不僅要求臂力,還要求小腿的蹬力,因為此時與之抗衡的不僅是地心引力,還有斜向摩擦力,需要四肢齊心協力方可挪動。此時我深深體會到,我每天1小時的運動量根本不夠,箱子分分鐘可以把我拖拽回坡底。終於「登頂」後,大汗淋漓的我才鬆了一口氣。
工作人員把我和另一位大哥送到了小巴,上車作別,奔赴高鐵站。上車落座後,可能大家都是14天沒有機會面對面的和人說過話,都有很強的語言訴求吧,互報家鄉後,我倆就自來熟的聊了起來,一路下來也不覺得時間漫長。
30分鐘後到達高鐵站,有鐵路工作人員對接,走特殊通道被帶入休息室集中等候。之後又是個「大白」引領我們進站,並給我們出具了健康證明,告訴檢票工作人員,我們這幾個特殊人員隔離結束,屬於安全狀態。

隨後「大白」逐一把我們護送進各自的檢票口。由於我的車次最晚,所以是他護送的最後一位,沒有摩肩擦踵、被簇擁進站上車的「隨波逐流」,一切都是那麼從容淡定,一切都十分順利!最後「大白」要求我站在車前拍照,表示交接完畢,把我交代給「和諧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