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美國總統特朗普簽署行政令,正式啟動新一輪 「關稅貿易戰」,以對中國商品加征10%關稅為開端,這一舉動引發了全球範圍內的廣泛關注。對於新加坡這樣一個開放的經濟體,既是區域性又是全球性的貿易與投資中心,此次關稅計劃帶來的影響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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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關稅大棒對新加坡企業有何影響
此前對於特朗普關稅計劃的開展,新加坡工商聯合總會執行總裁郭柄汛指出,國際化運營的企業必須依據貿易關係的變化做出相應調整。他建議,有海外業務布局的本地企業,從戰略層面評估關稅變化對自身競爭力的影響至關重要。同時,企業還應積極把握可能帶來增長機遇的產業政策激勵措施,以更好地應對複雜多變的市場環境。
為了在關稅變化的浪潮中保持競爭力,郭柄汛認為本地企業需要做好知識儲備工作,比如投資於地緣政治和國際貿易相關的專業知識。這些知識在應對產業政策、關稅豁免和產品分類等因素時起著關鍵作用,因為它們直接關係到企業能否順利進入市場,或是被市場拒之門外。
中國長期以來都是新加坡最大的商品貿易夥伴。此前有分析指出,包括新加坡在內的東協地區,可能難以再次從2018年特朗普首次對中國加征關稅後出現的「中國加一」戰略中獲益。此外,雖然目前加拿大和墨西哥均已獲得30天的關稅延遲實施時間,但後續影響仍值得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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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新加坡企業發展局數據顯示,2024年新加坡與墨西哥的雙邊貨物貿易總額為115.7億元,與加拿大的雙邊貨物貿易總額則相對較少,為52.8億元。實際上,得益於《跨太平洋夥伴全面進展協定》等自由貿易協定,部分新加坡本地企業早已在墨西哥進行投資或布局業務。
像CrimsonLogic旗下的跨境供應鏈平台GeTS已在墨西哥開展業務,電子商務企業Shopee也進軍了墨西哥市場。更早之前,新加坡塑料和醫療產品生產商向陽科技早在2003年便進軍墨西哥市場,至今在當地從事製造業已有20多年,目前其在墨西哥僅有一個生產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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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方面,據新加坡交易所市場戰略師霍維提供的數據,多家上市公司的部分收入來自該國市場,收入占比介於2%至80%之間。霍維受訪時表示,新加坡本地市場的國際化程度,體現了新加坡在過去60年建立的強大全球經濟聯繫,所以外部環境對國內生產總值和企業前景而言,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此外,大華繼顯分析師陳城志認為,由於特朗普此前簽署的行政令取消了對小額貨物的「最低限度」關稅豁免,本地上市公司新翔集團在下一財年可能會面臨盈利壓力,不過負面影響可能限制在個位數。陳城志指出,全球空運貨物處理是新翔集團最大的收入來源,占總收入的約50%,其中來自美國的空運貨物處理業務收入占比約為25%。
郭柄汛還表示,新加坡工商聯合總會設立的未來貿易與投資中心,將為企業應對地緣政治不確定性提供支持。該中心擁有專業的內部和行業貿易、投資專家團隊,可為企業提供諮詢服務,並舉辦研討會,幫助企業應對複雜的貿易與投資相關法規和政策。
新加坡不太可能受到美國關稅直接打擊
值得關注的是,針對此次美國發起的全球貿易戰,新加坡外交部長Vivian Balakrishnan卻認為新加坡不太可能受到美國直接關稅的打擊,但仍可能受到一定的影響。
Balakrishnan博士表示,自2004年以來,美國與新加坡自由貿易協定使雙邊貿易增長兩倍,美國在與新加坡的貿易差額中一直保持順差。但他也強調,新加坡作為小型開放經濟體,貿易占國內生產總值的三倍多,如果全球經濟一體化、供應鏈和世界貿易出現任何退化,新加坡仍會受到間接影響。
美國和新加坡之間實質性、多方面和長期關係的基礎在過去60年里,在民主黨和共和黨政府中得到了培養。新加坡期待與特朗普密切合作,以進一步發展雙邊關係並深化區域合作。因為美國目前仍是新加坡最大的服務貿易夥伴、第二大商品貿易夥伴和最大的外國投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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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了解,美國在新加坡的投資超過了對中國、印度、日本和韓國的投資總和,這導致了6000多家美國公司在這裡存在。與此同時,新加坡是美國第三大亞洲投資者,在40個州有大約200家新加坡公司。由此可見,在美國和新加坡之間的雙邊貿易和投資,共同為美國創造了超過35萬個工作崗位。
Balakrishnan博士強調了美國在該地區的存在如何幫助在亞太地區提供安全、穩定和經濟機會,並指出在過去80年里,美國一直是東協的第二大貿易夥伴。但Balakrishnan博士警告說,世界現在正處於一個轉折點,二戰後盛行的自由主義世界秩序正在受到侵蝕,因為它在世界許多地方失去了國內政治支持。
因此,新加坡需要保持謹慎,為經濟形勢的動盪做好充分準備。在當前特朗普關稅計劃帶來更多不確定性的背景下,新加坡企業在發展海外業務時,必須全面、深入地評估形勢,積極採取應對措施,才能在複雜的國際貿易環境中穩健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