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关出来后已是7点半至8点之间。阿保的工作地点在宏茂桥,因此他会选择在兀兰关卡转搭160、170或950公共巴士前往克兰芝(Kranji)地铁站或马西岭(Marshiling)地铁站,再从上述地铁站转乘地铁至杨厝港(Yio Chu Kang)地铁站,最后从该处再转搭公共巴士抵达上班地点。

克兰芝地铁站是许多通勤马国劳工转乘地铁和公共巴士的中转站。(联合早报)
由于新柔长堤在繁忙时段严重堵塞,抵达兀兰关卡的公共巴士时间无法预测,这对许多像阿保一样必须准时上班的通勤一族而言是极为严峻的考验。阿保抵达上班地点的时间通常在早上8点45分至9点之间。
阿保的公司表订下班时间虽然是傍晚6点,但他通常必须加班至晚上7、8点。此时正好也是下班高峰期,因此从原路折返的阿保,抵达其古来的住家时通常已是晚上11点左右。
能省则省!月薪达2600新元仍选择住在马国
持有大学学历的阿保已在新加坡工作4年,每月月薪2600新元,每周工作6天。这4年来,每天都经历著上述的通勤生活,为生活而奔波劳碌著。受询及为何不选择在新加坡居住以避免舟车劳顿,他强调不放心家里父母和存更多的钱是他的考量:
“如果住新加坡会少存一半的钱,而且如果住(新加坡)的话我家又剩两个老的(父母)在家。”
他指出在新加坡租房子至少也要350新元:
“……还要吃,吃三餐,在里面最少要350(元),有时要到700(元)。”
每日忙于通勤的他在饮食方面也相对随便:
“早餐在家吃,打包午餐进去(新加坡),然后晚餐我没有什么吃,我只是吃面包、饼干罢了,减肥……(苦笑)”

许多通勤的马国劳工会选择在柔佛打包午餐带进新加坡。(示意图)
阿保4年多前大学毕业后在马国的工作月薪仅有2千令吉(667新元),和如今在新加坡工作的7800令吉(2600新元)的确不可同日而语。然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生活品质的牺牲。每天11点左右到家,隔天清晨4点半就必须起床准备出发上班,不足5小时的睡眠时间也只能在从其古来住家往返新山关卡的巴士上补足。在其他路段中,由于巴士空间因乘客众多而显得拥挤,并且通常没有座位的情况下,阿保即使再疲惫也没法补眠。
中年男子连续过上27年每天只睡3小时的苦日子
《慈母舰》在2017年的一篇报道中,则采访了一名已在新加坡工作27年的马国劳工。48岁的阿豪(译音)每天也必须花上5到6个小时的通勤时间来往于新马两地。时薪6新元的他是一家廉价商品店的店员,每天工作时间为早上9点半至晚上9点半。
在被裁退前,阿豪的工作是船厂工人,每天早上7点的上班时间,导致他必须在凌晨2点就从马国的家中出发。换句话说,他经历了27年只能每天睡3小时的严峻生活。
意外不断无阻机车骑士往返新马赚钱养家
8频道新闻也曾在2017年报道,每天约有4万名机车骑士往返马新两地。为了避开新柔长堤堵车的高峰时段,许多马国劳工不得不起早摸黑,在天还未亮就提前出发。到了新加坡,他们会先在旧兀兰镇中心稍作逗留。
该新闻视频显示,有人会先在当地的熟食中心喝茶吃早餐,然后再前往工作的工地,并在开工前先睡一下补眠。更有甚者会直接躺卧在旧兀兰镇中心的便利商店门口补眠。
这些常年来往新马两地的机车骑士,往往必须担心交通意外和抢劫的厄运发生在自己身上。然而,为了生活,为了养家糊口,受访的骑士都不约而同表示再危险,也只能咬紧牙关撑下去。
“……在这边都快要11、12年左右了,每天都是差不多一样的生活。”
“希望就是,可以让家里人过好一点,把孩子养大。”
选择来新加坡工作,虽然能够赚取3倍的工资,但实际上也付出了3倍的辛劳。
“为了让家人好过一些。”
是许多冒着生命危险与满身疲劳前来我国工作的马国劳工,不约而同的浪漫和无奈。或许在匆忙奔波的那些时日里,脑海里浮现的每一张面容,都是他们在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上坚持下去的动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