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網友綠森林藝術坊她講述了一個英國留學的女孩子是如何在新加坡從零開始,成長蛻變的故事,以下是完整全文:
在英國大學留學期間,我曾趁學校假期時去新加坡玩了一周,回到英國後,意猶未盡,和我義大利大使館工作的朋友在一起喝下午茶時,我向她興致勃勃地聊起了在新馬旅遊的趣事。我問我朋友喜不喜歡新加坡,她說她不喜歡,雖說新加坡很有發展前景,但是過於人工化(artificial)。
而我是喜歡不拘小節,自由自在的生活狀態,所以可能心理也不會太適應,現在想想,當時我朋友果然了解我。

我確實是那種大大咧咧的,到她在愛丁堡的家去過周末做客,曾把她整個尊貴優雅的公寓搞得一團糟......
我的朋友,一如既往的熱情好客,還每隔一周開車去我當年在讀的聖安德魯斯大學,一個中古世紀迷人的英國海邊小鎮來看我,給我帶傳統的義大利甜點,或邀請我去她家吃飯喝茶。
而新加坡這種過於人工精心打造的花園城市對她來說雖新奇,缺點可能就是身處其中的人們往往缺失生活中藝術原創力與對美學的感知力。

日復一日的機械性的高強度的工作節奏和經濟壓力也會使人們心身倍感疲憊與焦慮,所以很多新加坡本地人選擇公共假期或長周末去周邊國家旅遊放鬆心情。
但是疫情期間,由於各種防疫措施,很多人無法正常出國旅遊,雖說現在防控措施放寬了,但是那段時間困在一個高度人工化的小城,日子真的很難熬……

更讓人傷感的是,我好幾位外國友人由於疫情對他們工作和生活超成嚴重的衝擊,陸續離開了新加坡,回到他們自己的家鄉生活,有幾位在新加坡生活超過30多年,他們對新加坡有著很深的感情,所以告別新加坡的時候,特別地戀戀不捨,有一種卻恐他鄉勝故鄉的離愁。
對於我來說,當時的新加坡是一個擁有現代文明新秩序的,繁華的東南亞新興小國。
在英國畢業後,我很幸運地申請到了新加坡政府簽發的特別許可證EPEC:它是新加坡政府為了吸收海外各類專業人才赴新加坡就業、發展、定居以填補新加坡當地專業人才資源的不足,而對欲赴新加坡工作的全球各類專業人士的學歷、專業能力、工作技能等方面進行綜合評估審核後簽發的一種特別許可證。
這個證書新加坡政府於2011年停辦,目前類似的有新加坡經濟發展局於2021年為吸引全球尖端高科技人才而啟動的科技准證。
來到新加坡後,我發現這邊生活消費好高,口袋的錢花得好快。於是在新加坡的一家英文主流報紙上找了一分外企的工作,開始了在新加坡漂泊打拚的日子。
當然,當時我也沒想過自己來坡上會不會過上富太太的生活,或淘金掙大錢,或嫁給當地人,生兒育女、安家落戶;我只是覺得新加坡讓人感覺挺安全的,不像當時其他亞洲的城市那麼不講規矩,也沒有一些歐美國家的人對亞洲人無端的偏見。
事實證明,新加坡是世界各國人在亞洲的最大的人才庫之一,未來世界競爭是人才工程的競爭,新加坡政府為各國不同層次的人才提供了一流的的工作條件、穩定的社會環境及各階層的文化藝術交流等綜合性的平台。
新加坡生活很便利,時間也過得飛快。一晃眼,二十年前宛如昨日。而我,也承蒙大家的支持與眷顧,如願以償地在新加坡開了一間追逐自己夢想與熱愛的美術館,即綠森林藝術坊。

在我們的獨特的藝術空間裡,我們多次舉辦了各類饒有趣味文創活動及藝術展覽,並積極參與到新馬兩地娘惹文化傳承活動及新加坡一些知名社會文化團體的工作,擔任其核心領導工作。
最重要的是,在新加坡收穫了珍貴的友誼、在與各種族客戶及友人的日常交往中逐步加深了對彼此的尊重與認知,在本職工作上受到了各大機構的認可,屢獲佳績。

我們富有創意的特色活動先後在新加坡著重時尚與生活的頂級潮流雜誌《Tatler 尚流》,《Peak Magazine》, 及新加坡電視台新傳媒的《焦點》,駐新加坡的《新華社》及《新加坡眼》等東南亞有影響力的媒體報道。

記得錢鍾書先生說的一句至理名言:城裡的人想出去,城外人想進來。新加坡在疫情初期由於整體經濟及行業受影響,造成很多人在工作上的變動,也流失了一批國際高端人才,但同時,由於其社會民主結構的優越性及穩定性、本地政府對疫情管控採用了各種有效靈活的措施,新加坡又成功吸引了一大批世界上層中產階層來新生活和投資的灼熱目光。
但是,人總是會思變的,20年如一日的我,想「見異思遷」了,想跑去別的城市去看看。特別是這兩年被疫情偷走了時光中,讓人感到餘生很短,還有很多簡單的心愿都還沒實現……
所以,哪怕去一個沒有新加坡生活那麼便利的城市,哪怕以後在別處過很簡單的日子,有多少種苦樂,就會有多少種活法,只要可以重新開始新的探索,還有機會去追尋心中曾被時空掩埋的,那一束光。正如《英國病人》電影里的一句獨白:「We will either find or lose our souls.」 前幾日的一個清晨醒來,聽手機里的有一首歌緩緩地唱到: 「那幾年沉浮,分離如必經之路……願我 青春皮膚 回憶遺骨落魄也投入承蒙你的傾慕 最後如最初」 謝謝你,新加坡。

Katie Zheng 2022年7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