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蘭花選中的人。
看到這段歷史,我想到了另一個種花的女人——電視劇《國色芳華》中的何惟芳。
一個是真實的蘭花育種者,一個是劇中牡丹的培育人;一個種出了後來成為國花的胡姬花,一個種的是本就是國花的牡丹。
何惟芳出身微寒,牡丹「懷袖香」是她在泥土中的逆襲。
仍舊記得何惟芳和秦勝意在黑暗中點著微弱的燭火,看到懷袖香培育成功的時候,何惟芳的臉上還帶著泥,眼裡噙著淚,「馨香盈懷袖,得此懷袖香」。我聽到這兩句的時候,哭得比劇里的演員都還要激動。



而胡姬花的雜交實驗,也同樣來自邊緣女性對植物的細膩理解。
她們都不是政治人物,卻都因為一朵花,完成了命名、命運與身份的三重敘事。
「惟芳不惟花,花開留名,人亦如是。」
她們都不喧譁,卻讓花替她們說了話。
在我小時候,歷史課本里有寫到過新中國的「桌球外交」。
1971年4月10日,應中國桌球代表團的邀請,美國桌球代表團踏上中國土地,開始為期一周多的訪問,成為新中國成立後首批正式到訪的美國客人。毛澤東主席、周恩來總理親自推動這次訪問,被譽為「桌球外交」的歷史事件。
那是新中國成立後歷經艱辛、跌跌撞撞地走上世界舞台的第一次主動伸手。那是一種以球為媒的溝通方式,也是一種充滿勇氣的政治表達。而今天,當桌球外交已經成為歷史,我們又有了一帶一路倡議,有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願景。
相比之下,新加坡的「蘭花外交」沒有高調的競技場,沒有冷戰格局下的歷史緊張,卻在一個熱帶花園中,悄悄開出國家之間最柔軟的關係花朵。
一朵蘭花,看似柔弱,卻也成為國家禮儀與情感的載體。蘭花外交雖無激烈對壘,無現場掌聲,但它用植物之名傳遞和平、尊重與連接,正是另一種「以柔克剛」的智慧。
不論是中國的「桌球外交」,還是新加坡的「蘭花外交」,它們都以出其不意的小切口撬動了大國關係的轉變。
一個是小球打出世界舞台的開局,一個是花朵開出國家記憶的溫柔。
新加坡的國家蘭花園,用一整座園林收藏著這些命名儀式。從國花胡姬花到超過280株貴賓蘭花,新加坡用植物進行一種低語式的國家表達。
它不是威嚴的石碑,而是會盛開的紀念;它不是官方檔案,而是民間情感的延續;它不是冷冰冰的文件,而是熱帶空氣中的一縷香氣。
附上一些我在國家蘭花園隨手拍的蘭花,它們一年四季都歡迎你的到訪。









參考資料:
《Singapore’s Orchid Diplomacy》,National ParksBoard & MFA, 2024
《Vanda Miss Joaquim: Singapore's National Flower & the Legacy of Agnes& Ridley 》,by Harold Johnson and Nadia Wright
國家植物園實地展覽資料
《Agnes and Her Amazing Orchid》繪本
新華報業網文章《那年今天|「桌球外交」,以小球轉動大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