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份帶家人來到新加坡待一段時間,有幸近距離了解和熟悉這座東南亞的華人國家,初來乍到,對於城市的第一感覺是跟上海和香港很像,如果說香港是東方明珠,新加坡可以說是東南亞的明珠,本周今天(8月8號)正好是新加坡建國58年國慶,看著街頭新加坡人發自真心的熱情,不同膚色不同民族和語言的國民安居樂業,感受著這個國家立國為民和人性化的設施和服務,比如跟老百姓衣食住行密切相關的廉價房:組屋和平價食堂:食閣遍布全國,乾淨整潔的街道和發達的公共運輸系統,等等。

同為華人社會,新加坡成功的背後有哪些原因呢?跟我們國內有什麼同和不同呢?在這裡做一個記錄,分享對於新加坡的切身感受。

新加坡中文名字來自於福建話對於「Singapore」的音譯,英文名來自於馬來語「Singapura」和梵語「सिहपर」(IAST: Siṃhapura),其中Siṃha意為獅子,pura意為城市,因此新加坡又被稱為「獅城」,其國徽和著名象徵魚尾獅也源於此。


新加坡靠近赤道,長夏無冬,全年平均氣溫在24攝氏度到34攝氏度之間,只有雨季(4、5月份)和非雨季/旱季之分。
新加坡面積只有716平方公里,相當於上海浦東新區的60%,本國人口350萬左右,常住人口在560萬,跟浦東人口相當,新加坡排名全球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第三位,僅排在摩納哥和澳門之後,城市綠化率超過50%,是全球聞名的「花園城市」。
新加坡2022年人均名義GDP高達8.3萬美元,排全球所有國家第六,國民富裕程度讓人驚嘆,是妥妥的已開發國家和超富裕社會,也是華人為主的城市裡面排名最高的。
新加坡總人口超過75%是華人,走在新加坡街頭,恍惚間感覺回到了上海或者香港,華文(普通話)也是四大官方語言之一,雖然日常的溝通以英文為主,但是大部分華人都可以講簡單的普通話,不過國人來到新加坡感受到的文化差異並不小,日常還需要掌握必要的英文讀寫才能暢通無阻,另外在新加坡人心中對於中國大陸的感情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得清楚的,尤其是跟幾個新加坡人做過交流後更是感覺如此,後面專門再寫寫。
新加坡地理面積很小,基本沒有地理縱深,之前有台灣「議員」諷刺新加坡是「鼻屎大的國家」,形容新加坡空軍是「玻璃瓶裡面飛蒼蠅」,每年新加坡的空軍陸軍都要去國外——尤其是中國台灣——進行軍事訓練,新加坡的海外訓練從幾十年前開始就是常態,之前還發生過新加坡軍車在香港被扣押,在我們國人習慣了地大物博,大國大地方的觀念,來到新加坡感覺特別不習慣,從新加坡機場到市區只要20分鐘,上班超過40分鐘地鐵對於新加坡人來說已經是超長距離了,而在上海超過一小時的通勤就是常態。
不管是從面積還是人口規模,新加坡跟國內江浙滬的縣級市相當,所以國人經常把新加坡戲稱為「坡縣」,說起來相當貼切。

國家面積小人口多給國家管理者會帶來更大的挑戰,眾口難調,必須要精細化人性化的城市管理,舉一個例子,我從居住小區出發到城市中心辦事,實際距離只有大約8公里,但是坐公交竟然要停20多個站點,平均400米一個停靠站。這麼密集的公共運輸加上四通八達的地鐵系統連結全國,讓老百姓出行非常方便,同時車上的座位功能非常不同,有母嬰專座,有老年人殘疾人專座,等等,下車有專門的按鈕提醒司機,車上還有十幾種不同的指示和標記,讓乘客不記住都難,同時每個站名都有一個五位阿拉伯數字標識,即使語言不同的乘客也很難錯過站點,唯一不方便的可能是報站只有英文語音,而且聲音小。

新加坡的城市非常乾淨,路上基本看不到垃圾,據當地朋友講,這背後是新加坡對於不文明行為的懲罰很重,尤其是高額的罰款。

據說新加坡政府規定的罰款種類數不勝數。許多我們習以為常的行為在新加坡可能都會被罰款,初來乍到需要特別小心。
比如在廣場上喂食鴿子要罰款500新元(1新加坡元 ≈4.86人民幣);蹭別人家的網要罰10000新元;占道放風箏要罰款5000新元;上廁所不沖水要罰150新元;亂扔菸頭垃圾要罰1000新元;公共場所抽菸罰200~1000新元;深夜街頭買醉要罰1000新元;吐一口痰要罰1000新元;第二口則罰2000新元;大聲唱歌影響他人要罰1000新元;隨意裸露身體要罰,隨意擁抱他人要罰,公共場合唱歌跳舞也要被罰,國內的廣場舞到了新加坡要交高額罰款,有國人在酒店房間吃榴槤,也被罰了400新元。
所以新加坡被稱為Fine City,Fine的一個意思是「美好」,另外一個意思是「罰款」,一語雙關讓人無語。

除了罰款,還有更嚴重的懲罰,除了常規的監禁和判刑,還有讓世界「聞風喪膽」的鞭刑,據說施刑所用的鞭子是特製的藤鞭,還要做泡水處理,挑選大力士施刑,一鞭下去皮開肉綻,嚴重點的在床上休息幾個月才能恢復。
鞭刑這一制度沿襲自大英國協法律並在新加坡「發揚光大」,至少包括90種罪行可以判處鞭刑,包括搶劫、破門行竊、強姦、非法走私或販賣毒品、非法貸款(協助債主騷擾債務人也有可能會被判鞭刑)、破壞公物(包括塗鴉、噴漆、標記或刻印於任何公共或私人財物)、敲詐勒索、簽證過期非法滯留超過90天,等等,規定非常詳細,這對犯罪者具有極大的威懾力。

新加坡以刑罰多樣和嚴格著名,這一點受到了西方社會媒體的廣泛批評,但是新加坡依然我行我素,比如著名的美國總統柯林頓求情事件:1993年一名美國人來到新加坡旅遊,在公共場合塗鴉被罰受鞭刑6下,最後美國總統柯林頓出面寫信給新加坡總統求情,最終也只是從6下改判成4下,總統來了也沒用,事後還引發西方社會對於新加坡制度是否專制的一場辯論。
新加坡社會以安全和文明著稱,嚴刑峻法可能是背後的重要原因吧,花樣繁多的法律和極高的犯罪/犯錯成本和威懾力讓整個社會人群能夠有一套嚴格執行的制度來遵守。

說到經濟成就,新加坡位列亞洲經濟「四小龍」,而且是最特別的那一條「小龍」,走出了一條與其他國家不同的發展道路,這一點引起了國人從上到下的思考和對比,不管是鄧公的「黑貓白貓論」,還是引發效仿的「新加坡模式」,相比歐美來說新加坡更加容易被國人接受。後面就來繼續介紹對於新加坡經濟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