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淡濱尼集選區議員馬炎慶上周二(11日)在面簿上分享,居民求助於他抓蟑螂的故事。(馬炎慶面簿、曾慶祥製圖)
作者
沈澤瑋
上周一則看似無聊的民生趣聞,讓紅螞蟻越咀嚼越有味。故事主角就是螞蟻的鄰居——紅蟑螂。這隻蟑螂真紅了,因為它把一位淡濱尼居民嚇得半死,趕緊向市鎮理事會求助除害。
這位居民兩個小時候後還不見市鎮會派人來抓螂,竟然轉向電郵國會議員求助,順道抱怨市鎮會熱線很難打通。
根據國會議員馬炎慶的面簿貼文,那位居民在電郵中是這麼說的:「今天下午3時30分,我撥電給市鎮會辦公室,告訴他們組屋樓梯口有一隻活蟑螂。接熱線的職員要求我發照片,說她會通知相關人員處理。職員說會通知工人抓走蟑螂,可是到了現在,傍晚5時15分,那隻蟑螂還在。」
有趣的是,國會議長陳川仁也在面簿上呼應說,他也面對類似的蟑螂問題。陳川仁說,最近收到一名居民發過來的「螂侵」證據,該居民每次提出問題,市鎮會都會下去檢查,每次都會回應,但對方因為國會議員沒有親自以電郵回復而感到不開心。

國會議長陳川仁在面簿上透露,自己同樣遇到蟑螂的煩惱。(陳川仁面簿)
紅螞蟻慶幸自己比較少在淡濱尼出和馬林百列一帶沒,還能保住小命。但不解的是,對付蟑螂的(笨)方法多得是,怎麼想到去驚動國會議員呢?是什麼原因讓居民看一看到蟑螂,就想到動用公權力去滅螂呢?
紅螞蟻覺得有三個可能:
一、每月繳雜費,居民認定市鎮會必須做工
新加坡人出了名的「怕輸」,每個月繳了雜費就認定市鎮會必須做工,不能白白給政府送錢。一看到蟑螂自己不馬上脫下鞋子(或拖鞋)把它拍死,而是打電話叫市鎮會來抓蟑螂。
蟻粉都吃過自助餐吧?差不多是同個道理。付了一筆錢吃自助餐,就一定要確保吃餐飽、不虧本。吃下肚必須至少等同於那個用餐費,如果能超出那更爽。
這種「怕輸」心態讓居民經常擔心,自己每月掏出的錢沒有得到該有的回報,然後地什麼都要市鎮會和國會議員來處理。再拔高一點去想的話,那心態很可能是:投你一票,你什麼事都要替我辦。
二、以為議員領百萬年薪,怕他們閒著沒事幹
新加坡人不少對部長領百萬年薪頗有微詞,不想讓部長們領高薪又閒著沒事做。那位居民不知道是不是也這麼想,所以眼看市鎮會沒動靜,就要議員出面督促市鎮會滅螂。
但居民可能沒搞懂的是,國會議員沒有百萬年薪,也不是每個部長都有百萬年薪啦,馬炎慶是社區及青年部政務次長,具體薪水多少不知道,但應該不到百萬吧,就別折騰他了,即使有百萬年薪,也不必為一隻「小強」而勞師動眾吧。
說到閒空,這位居民可能更閒,兩小時的間隔內兩次遇上同一隻蟑螂,這絕對不能用緣分來解釋。要想斷絕緣分,自己動手的話會更快,如果不敢自己來,那不妨敲敲鄰居的門。
三、新加坡像保姆國家,人民什麼鬼都找政府解決
新加坡是個政府無所不包的保姆國家,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受政府干預。久而久之,居民就認定,既然我的事就是政府的事,那不管多瑣碎,從建造有蓋走廊到抓活蟑螂,全都該由公權力去包辦。
如果七樓的大媽遇到紅壁虎,三樓的小妹看到紅蜘蛛,十三樓的大叔看到狗大便,全都求助於市鎮會和國會議員,如果新加坡人凡事都依賴公權力,連動手解決身邊問題的能力都沒有,長期如此,那可是國家的一大隱憂。
但話說回來,是什麼讓居民變得如此依賴公權力?一個想當然耳的解釋是,他們本身缺乏公民意識的責任,長期被高效率的政府當嬰孩呵護,缺乏獨立自主和行動起來的權利。換個角度看,政府應該讓公民團體有更大的自主性和自由表達意見的權利,不能把那些自由空間給掐得死死得,好像掐死蟑螂那樣。
一隻活蟑螂沒人抓的故事,讓紅螞蟻想到一句話:什麼樣的政府就有什麼樣的選民,保姆式政府就會「養」出「嬰兒選民」。當然,如果新加坡人不希望政府什麼都干預,那也不能動不動就找公權力來拯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