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部落主義在世界各地興起,人類本能地尋找與自己相似的人,不論是種族宗教、性別性向或政治身份。然而,部落認同一旦生根,就很難達成任何妥協。新加坡人因此須抵抗這個本能,跨越身份界限,與他人建立理解和互信。
財政部長黃循財昨天(11月23日)上午在新加坡政策研究所與拉惹勒南國際關係學院針身份課題聯辦的座談會上,闡述了部落主義(tribalism)的歷史、它在許多社會所造成的危害,及部落與社區(community)的不同。
黃循財說,許多古代帝國都曾與部落主義作鬥爭,從古羅馬到新亞述帝國,包括秦始皇在征服他國時也焚毀無數哲學文獻和專著,目的是以秦國的官方身份、語言和思想統一中國。
如今,許多國家已擁護「公民身份」的概念,但民族認同與部落認同之間由來已久的衝突仍是國家內部和國家之間暴力的最強大驅動力之一。
黃循財說,「部落」不僅僅是種族課題,有其他身份標誌正在推動所謂的「新部落主義」。例如,如今在西方上演的文化戰爭橫跨許多課題,從墮胎權到投票權,從覺醒文化(woke culture)到疫苗接種和戴口罩。
即使是在有著大熔爐精神的美國,人們不同的意識形態和身份也加劇了政治分化。越來越多共和黨人和民主黨人以極其消極的態度看待對方。黃循財說:「即使是挽救生命的公共衛生措施,如戴口罩和接種疫苗,也成為政治身份的標誌。連科學也不再能免於政治爭論,更別提經濟或文化。」
他強調,部落主義或許感覺像是社區,但兩者並不相同。社區是包容融入,是相互關懷,但部落主義本質上是排他的,是相互仇恨,是非友即敵。
部落認同一旦生根,就很難達成任何妥協。黃循財說:「因為當我們將政治建立在身份上時,任何妥協似乎都是一種恥辱。每一次委屈都會威脅到自我價值。每一次挫折都是對自我意識的挑戰。」
新加坡雖然處於較好的位置,但不能假設目前所享有的和諧是穩固或永久的。黃循財說,過去幾代的新加坡人都相信,新加坡作為一個國家所代表的意義,超出了他們自己的部落本能和情感。「這不是本能的選擇,也不是許多其他社會的自然做法。」
因此,新加坡人必須繼續抵抗這個本能,願意跨越身份界限,與他人建立理解和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