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新加坡政壇丟下兩顆震撼彈,一是交通部長易華仁涉及貪腐被停職調查。一是執政黨與反對黨雙方都爆出有議員婚後出軌而被「離職」。
號稱廉潔治國的新加坡,很少聽聞「大醜聞」,而部長涉貪被捕更是「罕見」。時任國家發展部部長鄭章遠在1986年11月涉及貪污被調查,事緣其在1981年和1982年各收取50萬新幣賄款,最終在審訊前鄭選擇自殺。在自殺前,他寫給時任總理李光耀的遺書陳述:「對於發生這次的不幸事件,我應該負全部責任。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東方紳士,我應該為自己所犯的錯誤接受最嚴厲的懲罰。」
隨著鄭的身亡,後續案情也就被終止。到底鄭選擇自殺是「自願」還是「被逼」,當時存在許多不同解讀。如果經過司法的冗長審訊,是否會令新加坡感到「難堪」,是否會令人質疑新加坡廉潔背後的「管理缺陷」,這都曾經引發議論。
易華仁的命運如何,最終將看調查的進度與深度,到現在完全沒有細節可以「探秘」。新加坡副總理黃循財表達該國對貪腐的零容忍,不會因為此將影響政府或執政人民行動黨的聲譽而放縱。
而政壇要員的婚外情,也格外引發議論。新加坡的高道德標準,似乎意味著對婚姻的忠誠被看作是對國家誠信一樣的重要。
一度被視為第四代核心領導班底的54歲國會議長陳川仁,曾擔任過人力部長和社會及家庭發展部長,他因與47歲未婚的淡濱尼集選區議員鍾麗慧發生婚外情,兩人最終在7月17日宣布退出人民行動黨,並辭去所有職務。
無獨有偶,新加坡最大反對黨工人黨阿裕尼集選區的53歲議員貝理安和37歲黨中委佘雪玲也因為婚外情曝光,而「被逼」退黨,兩人均已婚,而貝理安也辭去議員職務。據悉兩人在2020年中開始頻繁聯繫,曾經被舉報,但他們雙方當時都否認。
結局都一樣
對於婚姻的經營,局內人冷暖自知,局外人很難去理解。新加坡從政者其實早該知道新加坡政治的遊戲規則,但他們在「政治」與「愛情」的兩難中,選擇暗度陳倉,其實不論是在議員任內選擇「離婚」或「婚外情」,結局可能都會一樣。
新加坡對從政者私生活一向要求「高標準」,任何行差搭錯都可能「被離職」。選擇政治這條路,就意味著需要放棄個人的「隱私」與「情感追求」,這是新加坡的「政治潔癖」。
政治人物如果無法有效經營本身家庭,是否暗隱國家治理也會捅出簍子?由於新加坡有效的國家治理,成為世界耀眼的明星,其高所得,及高效率的統治已形成一套體系。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婚姻何嘗不是如此?就如李氏家庭就發生兄弟鬩牆,總理李顯龍親弟弟李顯揚被逼「流亡」海外,最近岳父過世也無法回國奔喪,令人感概萬千。
新加坡對議員婚外情,選擇公告天下而不是選擇讓他們逐步消失在政壇,到底目的是要對他們進行「道德審判」還是更多的是要向其他從政者下達「道德命令」?貪腐與婚外情本來是不同調,但征途戛然而止卻是同出一轍。
貪腐的審理,需要經過法庭嚴格與鉅細靡遺的審問,同時必須提呈完整的調查報告,這些細節最終都需要在法庭公開讓外人來「評頭論足」。而新加坡政府內的有效機制,不論如何完善,看來監督的機制仍然使「權力者」有機會鑽空子。
婚姻的背叛,當然會有許多不同的解讀。而婚姻是否幸福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所謂「婚外情」不可能可以簡單去理解。新加坡政治人物的「婚外情」,看來當事人基本無法「辯解」,這種一刀切的「道德」,確有可議之處。
新加坡標準
畢竟婚姻道德是最難被理解的,要審理婚姻的是非或對錯更是難題。好幾年前,台灣多位哲學系教授曾經在一場座談會被其中一位知名教授問道「誰確定自己沒有外遇的」請舉手,結果教授們個個面面相覷,竟然沒有一人敢於舉手。這個問題當然不是在問「誰現在有沒有外遇」,而是「誰保證以後都不會發生外遇」。這是哲學問題,教授們當然在回應其中的「有」或「沒有」時,需要思索的是「無法預知的未來」。
新加坡議員的婚外情,沒有情節、沒有故事、沒有對白、沒有八卦。是與非、對與錯、善與惡都在「難言之隱」中。除了「被離職」,承認「犯錯」,離開政壇成了最終的、必然的、無懸念的選項。
新加坡的標準,貪污的道德與婚外情的道德本不可同比,但這兩個在媒體上「震驚」的事件,其中並沒有看到任何細節,但離開政壇的結局將會是一樣的,當事人幾乎只有「默認」而沒有「辯解」的機會。
貪腐的蛛絲馬跡,婚外情的跌宕起伏,媒體何以都是「噤聲「的。
為什麼是這樣?這就是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