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再会,请君备酒,一叙别情(许振义,写于2021年9月15日)
认识光宙,是因为胖子老靳。
认识老靳,是因为当时我在新加坡国立大学任职,老靳在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念MPAM公共行政与管理硕士班,我去参加了他们的开学典礼,认识了。
老靳是个直人,爽快人。
人以群分。这么大一个班,这么多人,后来老靳和光宙走得近,因为光宙也是个直人,爽快人。
我一直称呼光宙为“李校长”,因为他是青岛工学院的创始人、校长兼董事长。
青岛工学院前身为2005年建校的中国海洋大学青岛学院,2011年转设为独立建制的民办普通本科高校,更名为青岛工学院。
算起来,认识老靳和李校长至少也有七八年了。
这七八年来,跟李校长交集不算多,毕竟大家都忙。但每次见面,总是很巧的有这么一两件事留下深刻印象。
第一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事是,李校长虽是青岛工学院的校长,但更多时候他的身份是学生——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研究生、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EMBA硕士生、新加坡国立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硕士生,这两年在南洋理工大学又念了个硕士,甚至还到新加坡新跃社科大学念博士。
不但念书,他还跟南洋理工大学刘宏教授一起编著了《国际化人才战略与高等教育管理——新加坡经验及其启示》一书。

他的这种热忱和耐力,我是由衷佩服。
每一次跟李校长见面都是约好的,倒是有一次巧得不得了。
2019年新加坡渣打马拉松,那天我因为停车问题,几乎迟到了。待我赶进到场内,人山人海。正想四处找找有无熟人之时,身后有人呼我,一转身,却见到李校长和他助理Connie。
我说,满场子好几千人,竟然让我们这三个跑渣给偶遇了,实在是天大的缘分。
李校长为人大方,说话不拖泥带水,做事亦干脆利落。每次见到他,我心里总冒出“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这句话。
他好客,但不“滥交”。他经常说,自己在新加坡的这几年,来来去去约饭约的就几乎固定的这么几个人。

(作者与李校长,摄于2021年2月于密斯湘菜馆)
每跟李校长吃饭,我几乎都得扶墙而出。不因为吃撑了,而是喝晕了。李校长好酒,但不闹酒。跟他喝酒,既有好酒,也有好风度,更有一些好伴,大多是学术界、文化界颇有建树的先进。
李校长不愁钱,也很能管理时间,感觉有钱,有闲,而且有情怀。
他今年初找过兆呈和我,讨论筹办一系列论坛和讲座,带动中国、新加坡两地的学术和实践交流,尤其在一些创新领域和公共课题。可惜后来新冠疫情席卷全球,这事只好搁置一边。
不曾想,这一搁置,就成了历史。
9月13日傍晚,老靳给我发来微信,说李校长在北京首都机场下飞机后,突发心梗,离开了。偏偏才几天前,他才约了老靳一起做体检。
我一时惊呆,热泪盈眶,无言以对。
我早年在消防队当了近六年消防队长、新闻发言人,见惯各种生生死死,加上这几年来身边亲亲疏疏的朋友走的也有一些,年长的,年轻的。因此,我对生死看得颇淡。
但李校长的噩耗仍是让我惊悲交集。
我甚至很冷血地想,幸好现在疫情把我们远隔,否则我去到追悼会现场,肯定要泪湿满襟。

(2021年,在新加坡为李光宙献上一朵白菊)
李校长此行远去,我深锁南国,无法北上谒灵,只能茹素七天,以为送别。
来日终将新乡再会,届时请君备酒,为吾洗尘,一叙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