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
隨著校園性騷擾案的頻發,越來越多的學生也對校方遲鈍且不積極的反應表示擔憂和質疑。即使新加坡在性騷擾方面有很嚴格的立法,但近年來校園性騷擾案的數量並沒有下降。那麼,學生們對此類案件的看法和觀點都是什麼樣的呢?
調查結果
近日,《星期日泰晤士報》針對校園性行為進行了一項調查。調查結果顯示,在有2%的受訪者表示自己曾遭受過性騷擾,而有20%的受訪者表示自己的朋友曾遭受過性騷擾。也由於校園性騷擾按頻發,有近60%的學生表示他們已經開始採取措施應對性騷擾的風險,例如在校園內通勤時走更繁忙的主幹道、在寢室時鎖門等。

完整調查結果,來源:ST
此前爆出的前NUS香灰莉木學院講師騷擾兩位女學生一案更是引發了更多的不安情緒。調查結果顯示,超過80%的受訪者對該案表示十分關切,尤其是對此案中未經許可的性侵犯等指控表示強烈的擔憂。

侵犯學生的前NUS講師,來源:Mothership
同時,在詢問他們是否對大學在過去一年中為打擊性騷擾而採取的行動感到滿意時,僅有約40%接受調查的學生表示滿意。有超過一半的受訪者認為校方的行為並沒有造成太多改變。由此也可以看出學生對校方的不滿。
對性騷擾事件的重視
接連報導出的性騷擾案件讓大眾的目光聚焦到了校園在防止型騷然上需要填補的空白,也引起了人們對高等教育機構中頻發的性騷擾的重視。
NTU公共政策與全球事務三年級學生Bryan Chiew說:「這一事件(香灰莉木學院講師騷擾女學生)是變革的催化劑。它不僅鼓勵更多受害者站出來講述自己的故事,而且也鼓勵更多學生參與話題的討論,給予其更多重視。」
當然,校方在應對此類事件上做出的努力也並沒有被忽視。NUS的學生 Ms. Neo 表示,現在深夜的校園安全巡邏越來越頻繁。校方也張貼了更多海報,提醒大家閉路電視正在運行,也提供了相關部門的電話號碼,在發現任何可疑人員時可以撥打號碼尋求幫助。

NUS校內的攝像頭,來源 News at line weekly
除此以外,新加坡國立大學和新加坡管理大學已經成立了專門幫助性騷擾受害者的部門。在對騷擾者加重處罰的同時,大學還發布了有關性騷擾的更多知識和信息,並引入了有關性尊重和性同意的強制性學習課程。

國大 victim care centre,來源:nus.edu.sg
教育部方面也對越來越多的校園性騷擾案件給予了很大的重視。一名教育部發言人說,教育部一直在與各個大學合作,以審查並處理此類不當行為。她也介紹到,大學在接到報告後會首先進行內部調查,在觸犯法律的情況下,也可能會向警方報案。
不過,這樣的安全和懲罰措施不足以解決性行為不端的根本原因。「Students for a Safer NUS」學生組織的聯合創始人,Carissa Cheow解釋道,僅是政策上的約束並無法解決問題。其所在團體也一直致力於讓更多學生參與話題討論,從內心深處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而非只是被嚴格的懲罰所恐嚇。

SaferNUS和其他組織聯合舉辦的研討會
來源:AWARE Singapore
當然,沒有人期望觀念的改變會在一夜之間發生。AWARE的執行董事Corinna Lim解釋道:「我們很高興地看到,在最近的案件之後,新加坡許多大學都加強了對受害者的支持和對加害者的處罰。但是,這些措施必須與對同理心,性同意,健康的關係等內容的教育一同進行。」

AWARE,來源:Twitter
嚴重的社會問題
當然,性騷擾並不僅限於大學。Corinna Lim說:「一般而言,在校園內發生的性騷擾行為,無論是性侵犯,偷窺還是其他形式的騷擾,其產生原因與其他案例並無不同。」女性被性客體化在社會中已根深蒂固,而社會指責性騷擾受害者的態度也使這些行徑一直無法根除。
性客體化的概念在1990年由Bartky提出, 指女性的身體、身體部分或性功能脫離了她本人, 淪為純粹的工具或被視為能夠代表女性個體本身。女性在被性客體化後,會被視為身體, 而其身體存在的價值僅僅是為了取悅他人和供他人使用。

講女性性客體化的廣告,來源:Pinterest
雖然大學沒有公開泄露性行為不端案件的數字,但在去年,時任教育大臣王業功在議會中表示,大學在2015至2017學年處理了56起此類案件,其中三分之二的案件與偷窺有關。專家解釋道,這可能是由於年輕時過早接觸大量的色情內容。

2016年偷窺女生洗澡的南大學生,來源:ntu.edu.sg
青少年領導力培訓公司Futuready Asia的創辦人Delane Lim先生說:「有些男孩可能在十歲的時候就已經或有意或無意的接觸色情內容。當達到一定年齡時,他們會希望在現實生活中實現性滿足感。如果不及時干預,一些人可能會選擇通過偷窺異性等不正確的行為來滿足性慾。」
Thrive Clinic的臨床心理學家Cherie Chan也表示,在大學期間,學生相對不受父母的管控,他們就有更多的自由來「做一些他們在家裡做不到的事情」。而這種突然得到的自由很有可能讓他們去嘗試這些不正確的行為,例如偷窺和偷拍。
雖然校方在處理性騷擾案上確實做出了一定的努力,但通過調查報告我們還是可以看出,學生對學校的措施並不是非常滿意。一方面,單純的政策控制並不能從根本解決問題,性騷擾案背後其實是根深蒂固的社會問題。另一方面,也有許多學生指出校方在處理時並不透明,許多細節都是由於輿論壓力被迫公布。
總而言之,我們也希望學校能夠在處理類似事件時更加透明,也加強對學生思想上的教育。當然,我們也要保護好自己的人身健康,在遇到可疑的人或事件時及時向學校報道,如果不幸遭受性騷擾也需要勇敢的站出來向學校反映,這樣才能讓更多的人不受侵害,讓社會風氣越來越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