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話
1987年,許木榮面對業務困境,這批藏書一度落戶新加坡宗鄉會館聯合總會,2015年,捐給新加坡國家圖書館,包括3000多冊藏書,1800多冊期刊、134套手稿、五本日記、16份地圖、五本特別珍藏書籍、540多張照片、80多張明信片、五袋書信,另外有手抄本、油印本、拍印書鈔與文件、幻燈片、研究資料和排版文稿等。

這些文獻後來整理成為新加坡國家圖書館的「許雲樵館藏」,當中最珍貴的包括清版《武備志》中的一本鄭和航海圖,以及許雲樵實地考察姑蘇後所出版的《姑胥》,還有許雲樵日記冊。
1980年春,許雲樵忽然一改多年秋天回泰國探親的習慣,破例要再次與妻子回泰國探親,似乎自己有預感將來沒有機會再去。
1980年8月,劉柳回憶,「許雲樵的信中有很多地方兩行的字重疊在一起,很難看得清楚」。
從泰國回來之後,他不顧許甦吾等人反對,又去吉隆坡開學術會議。
從吉隆坡回來幾天之後,9月16日,許雲樵在辦公室腦充血昏倒,送院治療。初期神志不清,胡言亂語,消化系統失靈,便溺無法控制,之後住院兩個多月,根據條例,必須出院。但是許雲樵健康情況,確實不合適出院。
於是老報人彭松濤建議,聯絡各文化團體向衛生部求助,請求繼續住院。11月下旬,由南洋學會發起,彭松濤起草請求書,南洋學會會長魏維賢聯絡新社、中國學會、寫作人協會、石叻報業機構,向南洋商報、星洲日報徵求參加。此事尚未辦完,許雲樵卻自行回家了,並且到辦公室整理文件和圖書,打算搬回家去。
儘管回到家裡,許雲樵健康情況沒有好轉。12月3日,許雲樵給許甦吾寫信,其中提到「余僅半愈,不知全愈」。
隔年,1981年3月底,許雲樵舊病復發,再次住進陳篤生醫院,兩個多月;轉伊莉莎白醫院一個多月,轉廣惠肇醫院一個多星期,後來轉到實龍崗六英里私人療養院。
許甦吾回憶:「護士小姐用輪椅推他出來與我們見面,我連呼他數聲,他毫無表示……經過十餘分鐘,我們相對無言,便向他告辭,他照樣坐在輪椅上動也不動。我們出客廳,我再回頭一看,雲樵兄仍是屹坐如儀。我深深覺得老許無救了。
吳振強回憶:「1981年11月15日下午,許教授躺在床上,似乎正睡得很好。護士吩咐我們把他搖醒。我們邊搖邊叫著許教授,只見他雙目和雙唇微動,似乎要掙扎醒過來的樣子,也似乎知道我們來探望他。不過他沒有醒來。我對內子說,就讓他老人家多多休息,不要打擾他。我們離開病室時,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兩天後,11月17日上午1010時,許雲樵病逝。
許雲樵對新馬漢學界影響深遠。馬來西亞著名漢學家鄭良樹(1940-2016年)回憶:
「在念高中的時候,新山馬俊武在家經常舉辦學術講座,有一次邀請許雲樵,講題是『古代中國和馬來亞的關係』。由於車子拋錨,許雲樵遲到了一個半小時。從車子裡鑽出來的,是一個個子高高瘦瘦,戴著深度近視眼鏡的文弱書生。
許先生講演的神態並不精彩,也沒有抑揚頓挫的語調,然而,他博聞強記,旁徵博引,條分縷析,幾乎把我帶進了忘我的境地。
只有高中一的我,實在沒法了解許先生的所有演講,特別是他所徵引的那一大段古籍文字,更是我無法講得通及串聯得通的。
不過,整整一小時的演講,我幼小的心靈就好像坐在一個磁場裡,深深地接受一波波的學術震盪,強烈地領受一次次的學術感召。
這種學術的洗禮,是學堂里領受不到的;這種學術的虔誠,更是課本里培養不出來的;而許先生,就在有意無意之間,適當地散發出學術的磁力,不停地盪擊著我幼小的心湖。」
6月18日下午4時《許雲樵全集》推介會
馬來西亞創價學會耗時17年,編成《許雲樵全集》八卷共二十三冊。

南洋學會、馬來西亞創價學會、怡和軒俱樂部將於本月18日舉辦《許雲樵全集》發布會,介紹這位立足新馬、深耕南洋的一代宗師的作品,推動本地華人史的研究與普及:
一、推介會上有新書移交儀式,觀眾和讀者可以在會場簡單翻閱《許雲樵全集》
二、推介會安排了《許雲樵全集》副主編、馬來西亞新紀元大學學院的廖文輝副教授、新加坡宗鄉會館聯合總會學術委員會主任柯木林進行對話,由南洋學會會長許振義博士主持
三、南洋學會學術顧問王賡武教授、《許雲樵全集》出版方馬來西亞創價學會署理會長黃德坤都會蒞臨現場
Helen [email protected]

本次推介會詳情如下:
日期:6月18日(星期天)
時間:4pm
地點:國家圖書館16樓觀景閣
報名連結:
https://docs.google.com/forms/d/e/1FAIpQLSf_qjYxIehiMXkS2icR_ruOnGfVQoeU7sZpWz24xbv5xCfC9Q/viewfor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