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Jeremy和他的太太Rie。(Jeremy Yap)
作者 侯佩瑜
蟻粉曾去過智利旅遊嗎?
這個南美洲國家是世界上長度最長的國家,因此也被認為是地球上最南端的國家。從新加坡乘坐飛機到智利,需要長達30小時,再加上智利的官方語言是西班牙語,很少有新加坡人會想到當地遊玩,更別說居住了。
不過,現年34歲的新加坡人Jeremy Yap在五年前(2017年)和日本妻子Rie Okawara移居到智利首都聖地亞哥(Santiago)。
與智利有不解之緣
天大地大,為何會選擇智利呢?
這要追溯到10年前,當時還在大學求學的Jeremy,到智利當交換生,並在那裡邂逅了同是交換生的妻子。

Jeremy和他的太太Rie。(Jeremy Yap)
長達一年的智利之旅結束後,Jeremy和當時還是女友身份的太太返回新加坡。
兩人大學畢業後,都在本地找到了工作。他在英國駐新加坡最高專員公署工作,後來再到一家律師事務所上班,太太則從事酒店行銷工作。
他們在五年後喜結連理。這段時間,Jeremy心中一直有一股想出走的衝動,他們的婚禮給了兩人一個完美的藉口,辭掉工作,去度一年的蜜月。
Jeremy談到他當時決定重遊智利並在當地長期逗留時說:
「在新加坡的我們都計劃太多了,至少對我而言是這樣的。我太按部就班了,以至於忘了自己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裸辭移居到世界盡頭,家人朋友都覺得他瘋了 Jeremy坦承,他們的決定讓朋友和家人都很震驚。他透露這個決定時,大家的第一反應幾乎毫無意外地是:
「哈?你siao啊?(閩南語,意指『你瘋了啊?』)」
尤其是他的父母,認為他們沒有任何切實的計劃,剛開始並不贊成他們的決定。
而朋友們則擔心他們的經濟狀況,因為智利薪金水平較低。 Jeremy回顧說:「當時我不知道(到了智利)我要做什麼……但我也不在乎。」
他只清楚,自己的遺願清單上有一些必須完成的事情。其中包括到另一個國家生活和工作,提高他的西班牙語水平,以及「更專注於生活,而不是一味地工作」。
所以,表面上雖然是度蜜月,Jeremy和太太也同時在智利積極尋找工作機會。
很幸運的是,在他們抵達三周後,她的妻子就找到了工作了。而不久後,他也找到了工作,在一家商業諮詢公司上班。他在那裡工作了三年,就到一家總部位於新加坡的科技公司擔任區域業務經理至今。
如今,Jeremy說得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甚至可以用這門語言進行商務會議。
智利的辦公室文化和獅城有何不同?
自從他搬到智利工作以來,被問到的眾多問題之一是:「在智利工作感覺如何?」
他說,智利與新加坡的辦公室文化截然不同。
而他最需要適應的是智利人如何「為生活而工作」(work to live),而不是「為工作而生活」(live to work)。
他說,他曾經一個人在漆黑、空無一人的辦公樓里工作,而當時才晚上8點。

Jeremy在智利的辦公室。(Jeremy Yap)
一名在新加坡工作的智利朋友曾告訴他:
「在智利,我們周末玩樂,利用工作日來恢復體力。在新加坡,你在工作日努力工作,然後利用周末恢復體力。」

Jeremy從前在新加坡的一家律師行工作,晚上7點過後,辦公室還有很多同事還未下班。(Jeremy Yap)
最想念新加坡的辦事效率
另外一個他需要適應的智利工作文化是:「明天」並不真的就是指24小時後,給工作上的夥伴打多次電話跟進是很正常的,對方不會覺得你很煩。
他解釋說,在新加坡,若你承諾了「明天」會交付你的工作,而沒有做到是大忌,是不被接受的。而在智利,「明天」可能意味著24小時後、48小時後,或者永遠都不會發生。
他說:「我估計,我在智利時催促別人的次數,足以讓我在新加坡的許多公司列入黑名單。」
也因為如此,他剛到智利生活時,特別想念新加坡的辦公效率。因為在智利辦事總是磨磨唧唧,讓他感到「非常惱火」。
他打比方說,申請簽證,竟然要等上一年半,為了領取簽證,你就必須為了確保能拿到一張讓你領取簽證的票,從凌晨3點開始在移民局排隊。
Jeremy說:「但這裡磨練了我的耐心,也讓我學會了更看重幸福,而不是物質。」
他分享說: 現在他已經非常習慣等待了,最近他和妻子堵車8小時,卻沒把這當回事。
「我們回家後想,如果這發生在新加坡,我們早就氣瘋了。"
Jeremy想念新加坡的另外一件事是:經常被新加坡人視為理所當然的良好治安。
「在這裡,如果我去麥當勞點餐,不能先把包包放在座位上占位,因為包包可能會不翼而飛。」
「我確實也有點想念新加坡的都市生活方式和多元種族的環境,因為我在這裡是少數民族,亞洲人不多。」
在冠病疫情暴發後,Jeremy曾遭遇過一次的惡言辱罵,他很慶幸在這個相對和平、經濟穩定的國家,他沒有陷入其他不必要的紛爭。
「當然,寒冷的天氣也會讓我想念陽光明媚的新加坡,還有新加坡的美食。」

Jeremy和太太(左一和左二),與他們在智利結交的朋友。(Jeremy Yap)
智利生活雖快樂 將來仍可能返新
儘管Jeremy非常滿意目前在智利的生活,但他不排除將來返回新加坡的可能性。
「我媽媽會想聽到這個答案,因為(當他們問到我什麼時候回家時)我總是告訴她『我還不知道』,可能父母年邁了,我就會回去了。但現在他們還很健康,所以我想,我還是先好好利用享受這段時間。」
他承認,偶爾會想如果他還在新加坡,現在他的生活會是怎樣的。
「我會對比自己的朋友,很明顯的是,他們很多人賺的比我多,一些已經買了房子,(我會想)我的生活也可能是那樣的。但我對我現在所擁有的很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