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10日,永樂春拍現場,全球唯一的薄荷色Labubu以108萬元落槌,連同限量15版的棕色款拍出82萬元高價,48件拍品100%成交的戰績,讓這個長著鋸齒牙的"森林精靈"從潮玩躍升至收藏級藝術品。

而劉亦菲的親昵互動、貝克漢姆的社交平台曬圖、Lisa的飾品帶貨,則讓Labubu在明星效應中突破圈層,成為橫跨娛樂與時尚的文化符號。
倫敦牛津街門店外,粉絲為搶購3.0系列labubu盲盒在寒風中徹夜排隊;曼谷分店開業時,遮陽傘組成的長隊蜿蜒至街角,貨架每分鐘被掃空一輪;新加坡海關因大量旅客攜帶Labubu入境超出免稅額度,不得不加強查驗。
線上平台更成狂歡的主場:TikTok話題播放量破百億,小紅書百萬篇曬娃筆記催生"盲盒開箱"社交新範式,閒魚等平台99元的隱藏款被炒至1100元仍一娃難求。
Labubu何以征服世界?
年輕一代的「情緒出口」

當Z世代年輕人在996加班間隙拆開Labubu盲盒時,他們拆開的不僅是一個玩偶,更是在現實壓力中為自己預留的"情緒出口"。
這個長著鋸齒牙的"丑萌精靈",用和傳統風格截然不同的設計擊中了年輕人的軟肋——在主流審美推崇"甜美可愛"的時代,獠牙代表自我保護的能力,壞笑則代表自得其樂的心態,Labubu模樣迎合了當代青年對普世價值的反叛,對理想自我的重構。
泰國大學生將其改編成《Baby Shark》舞蹈、中國網友創造"甄嬛宇宙La妃",本質上都是通過對Labubu的二次創作,表達他們的自我個性。
泡泡瑪特的盲盒機制也精準拿捏了年輕人的情感需求:1/144機率的隱藏款,把購買行為變成一場充滿懸念的心理遊戲。在全球多地,年輕人為了抽中隱藏款,不惜在泡泡瑪特門店外徹夜排隊。 這種不確定性帶來的多巴胺分泌,成為對抗生活枯燥的良藥,成為了疲憊日常里難得可以發朋友圈炫耀的新奇體驗。
在全球各地的泡泡瑪特社群里,人們用Labubu、Molly、Skullpanda、Dimoo等泡泡瑪特的玩偶作為社交貨幣,分享各自為玩偶定製的"人設故事",labubu成為了一種沒有額外負擔情緒載體。
年輕人總是傾向拒絕任何「普遍化」的社會文化,但並不意味著他們願意處於隔絕、孤獨的處境當中。這一代年輕人用Labubu的鋸齒牙對抗主流審美,用盲盒收藏打破社交隔閡,在"拒絕普遍化"與"恐懼孤獨感"中,構建出了獨屬於他們自己的情感解決方案。
就像小紅書上那位給Labubu穿上襯衫改造成"社畜版"的用戶留言:"給它戴上加班眼鏡時,我好像在嘲笑這個世界;但看到評論區有人說『這就是我本人時』,又突然覺得不再孤單。"
203億美元的奇蹟:
王寧與泡泡瑪特的崛起

據福布斯實時富豪榜顯示,2025年6月,王寧以203億美元身家成為河南新首富。但很少有人知道,這個商業帝國的起點,是他2008年在鄭州大學旁開的不足10平米的"格子街"小店。2010年北京中關村的第一家泡泡瑪特門店,更是擠在兩三平米的倉庫改造成的辦公室里。
就連最初的投資人都不看好王寧,認為他是一個「學歷平平,沒正經上過班,說起話來表情平靜、沒感染力,難以打動人心」的人,其團隊中也沒有所謂的行業精英坐鎮。
在一次路演中,面對王寧對泡泡瑪特未來的規劃,台下的投資人一臉茫然,有人直言只聽懂了一半,便匆匆拒絕了投資意向。還有投資人覺得將玩具賣給大人的想法太過荒誕,如同 「把洗髮水賣給光頭」,根本看不到盈利的可能。
知名投資人王岑曾透露,當時他作為評委參與節目,王寧進行路演,他本有意向投資1億元占股15%,但最終因為沒完全看懂盲盒模式而放棄,錯失了泡泡瑪特後來千億市值的巨大紅利。
但王寧的零售基因其實早在創業初期就已埋下。當同行還在賣散貨時,他敏銳察覺到IP的商業價值:2014年力排眾議代理日本IP"Sonny Angel",2016年更是砸下百萬版權費簽下香港藝術家王信明(Kasing Lung)設計的Molly。
那時一個10厘米高的玩偶鋼模就需二三十萬開模費,一套完整系列光模具成本就超百萬,普通藝術家很難將這個產品做出來。
而王寧卻認準"IP是核心資產",不僅連續五年自掏腰包為設計師墊付開模費,還定下"三年進駐一線商場"的目標:2015年咬牙拿下北京SKP的角落鋪位,2017年進駐上海國金中心,用五年時間把泡泡瑪特開進全國90%的高端商場,終於讓潮玩從地攤貨變成奢侈品櫃檯的"座上賓"。
從倉庫里的創業少年到潮玩帝國掌舵者,王寧用十五年時間證明:當他在2010年那個悶熱的下午,在中關村門店貼上"盲盒驚喜,拆出快樂"的海報時,早已看透零售業的終極密碼——不是賣玩具,而是用IP構建情感連接。

永樂春拍108萬元的落槌聲,不僅讓Labubu從潮玩躍升至藝術品,更拋出一個時代命題:當亞文化「小怪獸」戴上"億元IP"王冠,我們該如何看待這個消費新模式?——或許王寧在倉庫創業時就埋下了答案:當玩具承載起情緒記憶與文化符號,它終將超越商品屬性,成為丈量時代情感需求的精神貨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