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加坡團隊從巴黎殘奧會回國後,於9月14日乘坐敞篷巴士,在新加坡市區內進行慶祝遊行。(聯合早報)
作者 許耀泉
巴黎殘疾人奧林匹克運動會(簡稱殘奧會)開始前,一個問題一直讓紅螞蟻困惑不已: 關於新加坡本屆殘奧代表的資料真的不多,除去比賽成績、大賽前的一些感想和期望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其他信息。 當然,本屆殘奧會的10名新加坡代表當中,葉品秀和陳雁儀的知名度算是較高的。 葉品秀至今參加了五屆殘奧會,一共摘下七面金牌和一面銀牌,並曾在2018年至2020年間擔任過官委議員;陳雁儀則在2008年的北京殘奧會上摘下兩面銅牌,並因此成為亞洲第一位贏得殘奧會馬術獎牌的選手,以及新加坡第一位贏得殘奧會獎牌的選手。隨後,她還在2012年倫敦殘奧會奪下一面銀牌和一面銅牌。 撇開這兩位不說,其他八位選手:陳漢松(射擊)、莫哈末·迪羅伊(Muhammad Diroy,鉛球)、符珍、蘇慧恩(馬術)、孫錦雯、杜維崧(游泳)、諾莎希達(Nur Syahidah,射箭)、和陳儀婷(硬地滾球),大家了解多少? 當然,這些選手或許出自個人原因選擇保持低調。 但以剛獲得奧運水翼風箏板銅牌的墨士廉為例,他父母親的戀愛史都有媒體報道;2016年里約奧運會蝶泳金牌得主約瑟林的父母不惜資源栽培兒子的故事,也為人所津津樂道。 相比之下,別說葉品秀的父母,她的奮鬥史有多少人清楚?

葉品秀在本屆殘奧會中,拿下了女子50米和100米S2級仰泳金牌。(路透社) 都是奧運級別的選手,關注程度的落差會不會大了些? 其中的原因,我們從殘奧選手們在9月14日的慶祝遊行的媒體訪談中,或許能略知一二。 殘奧運動員的訓練絲毫不比一般運動員輕鬆,卻在日常生活中面對著一些我們可能難以想像的挑戰。 早在青少年時期就以輪椅代步的葉品秀向《海峽時報》透露,曾經遇過私召車司機因為需要幫助她安放輪椅而抱怨,也有巴士司機因為需要擺放輪椅斜坡板而顯得煩躁。 「這種事情你只要面對過一次,就真的很不想再遇到了,就連出門也覺得很不願意。連我都會面對這些問題了,其他人面對的問題,我無法想像。」 泳手孫錦雯平日出行必須依靠導盲犬領路,卻經常因此碰上困難。 除了餐館不允許導盲犬進入,她在乘搭巴士的時候,「十次中有七次」會聽到其他乘客抱怨她的導盲犬。

孫錦雯(右)與射箭選手諾莎希達和導盲犬合照。(海峽時報) 孫錦雯曾在2023年3月因帶著導盲犬,遭一個咖啡座禁止室內用餐,一度引起不小的風波。 事件雖然在她拍攝視頻承認「以有欠妥當的方式」處理事情,並向各方道歉後告一段落,但從她跟《海峽時報》的訪談中,可以看出她依舊受類似事件困擾: 「有時候,(我會覺得)一方面不想與人爭辯,另一方面又想表明立場,太累人了,因此選擇將(導盲犬)Orinda留在家中。我認為導盲犬使用者不應該這樣生活。前線服務人員對這個課題還缺乏認識。」 為新加坡摘下第一面硬地滾球銀牌的陳儀婷由於天生患有腦性麻痹,至今如廁和上床休息時仍需要協助。 她的父親陳文嘉和母親吳玲梅告訴《海峽時報》,在陳儀婷的成長歲月中,他們帶著陳儀婷外出時,經常碰到異樣的眼光,甚至有人質疑為什麼女兒看似成年卻還需要幫助。他們也只能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所幸在家人和親戚的支持下,才撐了過來。

陳儀婷在硬地滾球女子BC1級半決賽獲勝,確定為新加坡鎖定一枚獎牌後,喜極而泣。(海峽時報)
寥寥數句背後,透露著一般人難以理解的辛酸。 這或許促成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心態,間接造成關於殘奧選手的資訊相對匱乏。人們對他們,乃至一般殘疾人士,因此也缺乏了解。 新加坡團隊在本屆殘奧會一共贏得兩金一銀,是新加坡團隊歷來最好的表現。 紅螞蟻希望,這是大家更認識、更支持殘奧選手的開始,而我們也不妨從多認識殘疾人士,多體諒他們的苦處做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