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新加坡
國家圖書館



步入2023年度全球最富裕國家新加坡的國家圖書館,在一樓大廳首先看到國家圖書館的介紹,建設歷史,建築風格等,旁邊有一架古典鋼琴,鋼琴旁置落著書架,是一些開卷有益的書籍,如中英文雙語圖書《新加坡華文科教書圖示目錄》,英語圖書約翰·巴斯庭的《新加坡遊民回憶錄》等。


從書中,我了解到新加坡華校的歷史可以追溯到19世紀中期,新加坡的華文教科書最早是從中國引進,之後又在東南亞特殊的政治、社會與文化環境的影響下蛻變。
在僑民教育時代,自十九世紀末,清政府便已通過駐紮領事官和派遣官員來巡視和發展南洋華僑教育事業。之後,康有為為首的保皇黨與孫中山為首的革命黨也開始參與興學活動。1904年到1908年,新加坡和馬來半島出現課程有別於私塾的「新式學堂」,這也是後來新加坡普遍認識的「華文源流學校」的開始,採用中國教育部所發布的政策、學制、教科書,充滿反帝國主義和排外思想,傳達了強烈的愛(中)國意識。

在國民教育時代,戰後初期,新加坡華文源流學校仍是當時民國政府教育體制的延伸,直到1948年,還可以在《國語》課本中看到視中國為祖國,提倡「愛(中)國」的課文。然而,在東南亞各地號召獨立、英殖民政府發布一系列有關教育的政策與報告書等政治局面改變的影響下,新加坡華文教科書也逐漸轉換,中國書籍被禁,英殖民政府為了培養統一的公民意識,邀請本地出版社編寫富有馬來亞意識的教科書,由此新加坡教科書進入「馬來亞化」時期。

在我留學期間居住的地方附近還有馬來亞教會,可見馬來文化對新加坡的影響。1965年,新加坡宣布獨立,這樣的變化需要另一個信念來取代「馬來亞人的馬來亞」觀念。新加坡執政黨提倡多元文化、多元民族發展,也希望提倡各民族共通的「新加坡身份」。1979年發表的《一九七八年教育部報告書》為新加坡建議了一個新的教育體系,即統一四種語文源流學校並實行雙語教育,以英文為第一媒介語言,母語為第二媒介語言。
新加坡華文教科書的發展與歷史演變密不可分,從中國化逐漸本土化,教科書中蘊含著豐富的歷史價值。在我目前所在的新加坡國家圖書館,華文教科書館藏總數超過2500冊。

我又參觀了每一層樓的建設,有亞洲電影展覽館,戲劇中心,主題展覽等,八樓是藝術、社會科學和人文科學館藏,標識牌上可以分別看到四種語言:英文、中文、馬來文、印度官方語言泰米爾語。
走入圖書館,滿目都是英文圖書。我首先找到文學類書籍《MONKEY GOD》 Wu Chenen,這部書是將美猴王孫悟空作為書名主角,翻譯吳承恩所著的《西遊記》,在圖書開頭介紹了吳承恩的生平。然後看到了第一章,用英文看古典名著還挺有意思的,譯介過來的一些單詞含義不能和中國古典文學相比較,只能自己腦補一些有文化的詞彙。
看到了《Dream of the Red Chamber》Tsao Hsuen-Chin,也就是《紅樓夢》曹雪芹。書頁上介紹著Published by Graham Brash, Singapore,即在新加坡出版。翻譯Wang Chi-Chen.翻譯古典名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需要譯者精通兩種語言和文化,還要具備文學修養。我看到了英文版本的小說,變成英文後,它原有的很多味道體悟不出來,所以不同語言之間的表達還是有隔閡的,翻譯者需要儘量縮小這種差距。
還有哈佛大學出版社在2013年出版的魯迅先生的書籍,《LU XUN'S REVOLUTION——Writing in a Time of Violence》,GLORIA DAVIES.我理解的意思是《魯迅的革命——在暴力時代寫作》,這本書封面很漂亮,印有魯迅先生的黑白照片,開頭介紹了翻譯指南,魯迅年表,對魯迅在日本留學、在上海的經歷做了介紹,還寫了關於魯迅的辯論,革命文學,最後還有致謝。
作者在第一句寫道:每一位魯迅的譯者都力圖把他的語言的獨特品質用外語表現出來。魯迅的博大精深、獨具匠心的漢語,讓翻譯工作構成了巨大的挑戰。作者在翻譯說明的最後一句說:最重要的是,我力求保持對他微妙嚴謹的忠誠。
書架上,有那麼多外國出版社出版中國作家的著作,它們跨越千年,漂洋過海,金身未滅一分一厘,此時此刻,對自己祖國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我想,這就是寫書的意義,這就是從事文學的意義。在全世界,用不同的語言文字,都可以讀到中國古典文學名著,更加堅定了我的文學路。
還翻閱了一些其他國家的圖書《ISRAEL 2000 YEARS》,即《以色列2000年》。還有2012年出版的長篇小說《BONES OF THE DARK MOOM》書的扉頁寫著:a contemporary novel exploring bali's 1965 massacres,意思是《暗月之骨》,一部探討1965年巴厘島大屠殺的當代小說,作者RICHARD E. LEWIS.
這部小說有著一段悲慘的歷史背景:
印尼陸軍後備部隊司令蘇哈托(後任印尼第二任總統)準備發動軍事政變推翻印尼開國總統蘇加諾,蘇哈托控制了印尼的局面之後,隨後就對印尼共產黨及其支持者發起了瘋狂的大屠殺。這場屠殺從1965年一直持續到1967年,直到今天也沒有印尼官方統計的準確死亡數字。外界普遍估計,在30萬至50萬人之間,很多華人不幸在其中遇害。
早在二戰期間,印度尼西亞被日本占領,由於印尼的華僑積極支援抗戰,所以日軍就對華僑進行了瘋狂的報復,殘害了數以千計的華人。1945年,中國著名作家郁達夫為了抗日,在印尼的蘇門答臘島遇害。
這本書的作者在扉頁中寫著:1965年發生的事件,至今仍留下深遠的陰影,對許多人來說,這些記憶並沒有消退,所以我要特彆強調,除了少數歷史人物之外,這部小說中的人物和他們的境遇都是虛構的。為了給1965年的部分添加歷史色彩,我保留了一些地名的舊拼寫。
第一章的第一句就凸顯了這本書背後歷史的驚世駭俗:挖土司機沒有注意到他的鏟斗撕開了第一具骷髏。
緊接著書中描寫巴厘島海峽波濤洶湧的海面,司機和他喜歡的女孩的對話,引出了百姓口中簡樸的政治觀。
更可怕的一句出現了:一個眼睛凹陷的骷髏朝他咧嘴一笑。
司機接著發現了越來越多的骷髏,那些塵封的歷史,將大白於天下。司機什麼都明白,書中寫道:這些歷史從未在教科書中講述,但在安靜的角落裡,人們卻在竊竊私語。
擊中心臟的一句是「司機對著屍骨點了點頭。」
這是當下對歷史的回應。作者很大膽地書寫歷史,直面真相,尤其是生動的,不拘一格的寫法值得學習,我對作者敬佩起來。
又來到其他圖書區域,看見了一台白色的,有著長長睫毛的機器人圖書管理員,它的臉上貼著便簽:我正在工作,請和我保持距離。它正在使用自己的掃描儀器,對著一排圖書掃描,優雅地走來走去。我注意到它身下印著的生產商家,在新加坡本地。它們的出現減輕了國家圖書館管理員的工作量。

面對大量的英文書籍,我想到了英語的重要性,171個國家說英語,是45個國家的官方語言。假如精通英語,那麼到這些國家的圖書館就可以學習到全球知識,閱讀量,閱讀面就會變得寬廣,有著全面的世界觀,豐沛的思想形成條件。


後來,我在商場、樟宜機場也買了一些英文著作來閱讀,著名心理學家、美國史丹福大學教授卡羅爾·德韋克的《心態》影響著我,英文名是《Mindset》DR CAROL S.DWECK.它告訴我們:
心態是強有力的信念,可以改變你的想法,當你閱讀時,當你走向人生時,你想去哪裡,哪種心態就會把你帶到哪裡。具有成長型思維的人,能不斷改變自己的心態、思維方式,相信自己,打開心靈之門,發現更加廣闊的世界,命運就悄然發生變化。
——摘自長篇散文《新加坡留學紀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