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柯淑娟
黃永豐與許多每天往返新馬兩地的「越堤族」不同,他的行程是相反的。他每周會從新加坡到柔佛士乃的廠房視察一兩次。但黃永豐與長堤的牽絆,不僅因為工作,還因為他與新山有難以割捨的家庭紐帶。
圖:黃永豐覺得新山的生活環境更自由也更遼闊,能給小孩更快樂的童年。
黃永豐的太太是新山人,女兒在1997年出世後,他更加頻繁往返新馬。因此,他決定和妻子以及剛出生的女兒移居新山。相較於新加坡,當時居住在新山,物價和房價都更有優勢。


圖:因為太太還在新山坐月子,黃永豐孤身一人帶女兒到新加坡就醫。
不過,意外情況總是難以預料,黃永豐的女兒出生不久就患上新生兒黃疸。為了得到更好的治療,他帶女兒到新加坡就醫。然而,當時長堤嚴重堵塞。為了不耽誤女兒的治療,他懷著初為人父的緊張和不安,將車子停在新山關卡附近,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撐著傘,就這樣徒步越過長堤到新加坡。雖然至今已經過了26年,但這一幕仍然歷歷在目。
同年,黃永豐開始每日從新山越堤到新加坡工作的生活。他回憶起那時的長堤交通,並沒有像現在般嚴重堵塞。早上通關到新加坡通常只需大約20分鐘。隨著孩子開始在新加坡上學,黃永豐也儘可能每天越堤送孩子上學。他通常在早上六時從新山出發,確保孩子按時到達學校。

圖:黃永豐的兒子曾把護照落在巴士上,導致放學後無法回到新山。
視頻:黃永豐在新山和新加坡分別體驗過兩種越堤人生。
過去的百年,如果沒有長堤的話,我相信新加坡沒有今天的繁榮。
- 黃永豐,
JOE Green 技術總監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到2015年。考慮到孩子上學的便利和職業前景,黃永豐決定轉換工作跑道,加入一家將廢玻璃再循環成建築材料的新加坡公司。他擔任該公司的技術總監,並與家人一同返回新加坡定居。但由於公司工廠設在柔佛,他需定期到現場巡視。
他說:「 馬幣換新幣的匯率差距越來越大, 所以也做了一個決定,回新加坡做回老本行建築業。有時候理想跟抉擇是很難拿捏的,因為當時的狀況沒有得選擇,因為經濟蕭條,你需要做決策。」
圖:黃永豐與家人旅行時的合照。因為轉換職業跑道,黃永豐舉家在2015年搬遷到新加坡。
來來回回長堤將近20年,從最初的懵懵懂懂,到如今駕輕就熟,黃永豐練就了一手避開長堤堵塞的好功夫。他分享說:「如果需要通勤進馬來西亞,通常都是在早上7點半8點之前到關卡,下午就是4、5點之前到柔佛關卡,這樣就能避開一些堵塞情況。」
進出新馬覺得辛苦嗎?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每天上萬人,天天進進出出,幫新加坡建設現在的經濟繁榮。
- 黃永豐,
JOE Green 技術總監

圖:黃永豐是少數從新加坡跨堤到柔佛工作的人士。

當越堤族辛苦嗎?黃永豐表示,每天和他一樣有千千萬萬的工友也為生活越堤奔波。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也必須經歷這個考驗和磨練。
但他也相信,未來幾年,隨著兩國關卡通關科技越來越發達,新柔地鐵也即將建成,往後通關時間會大大縮短,兩國之間的交通樞紐會更加便捷高效。
對黃永豐來說,長堤不僅連接他的家庭和事業,也象徵著千千萬萬越堤族的人生。這些無數馬來西亞人的付出,也為新加坡的繁榮作出重要貢獻。

圖:新柔地鐵系統預計於2026年底竣工,到時每小時單向可載送1萬人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