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峽時報》深入探討了「死亡清掃人」的世界,以及他們在日常工作中面臨死亡的人所獲得的更深層次的生命意義。

清理腐爛屍體的殘骸是死亡清掃人拉赫曼·拉扎利 (Rahman Razali) 先生的工作。這位40歲的老人已經清理過了謀殺、自殺和事故現場,但最常處理的案件現場是老年人獨居死亡的案件。

這項工作包括清除腐爛的屍體產生的廢物、清理其生前居住的空間以及處理被屍體污染的個人物品和家具。

在死亡後24小時內發生的分解過程中,血液和尿液等液體會從身體中滲出,滲入地板或床墊。
拉赫曼先生回憶說,一名獨居的中年男子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死了三個月後,最後我們不得不在公寓清理掉受到污染的木地板。
這發生在2020年的Covid-19爆發期間。
拉赫曼先生不知道是誰找到了屍體,但表示該男子的老闆聯繫他進行清潔工作。
垃圾袋、電纜扎帶、管道膠帶和異丙醇是拉赫曼先生工具包中的一些物品。他用於清潔的大部分物品都是現成的,工具包內還包括了一個可攜式伊斯蘭祈禱墊,用於在更繁忙的工作日期間在公共場所進行日常祈禱。

拉赫曼先生說,在他處理的案件中,80%是個人獨居,尤其是老年人,他們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死亡。他補充說,總是只有當腐爛的屍體惡臭侵入鄰居家時屍體才會被發現。

「看到屍體的狀態令人難過……沒有人及時發現他們已經死了。」
新加坡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20年,新加坡有超過60,000名65歲及以上的老年人獨自生活。
「這個數字只會隨著人口老齡化而增加,」自2015年以來一直擔任死亡清潔工的拉赫曼先生說。
拉赫曼先生偶然進入了這項工作
他擁有一家名為DDQ Services的公司,該公司原本是在住宅和辦公空間提供清潔和消毒服務。
經營三年後,一位因跌倒而意外死亡的老年婦女的親戚聯繫了他。她獨自生活,一個月後她的屍體被發現。
到達現場後,他回憶起看到警察封鎖線和地上血跡時的震驚。
「這是我第一次聞到屍體的味道,看到血跡令人心痛。我把漂白劑倒在那個地方,告訴親戚和警察把它放在那裡24小時,然後回家谷歌如何清理屍體的殘骸,」他說。
拉赫曼先生現在領導著一個由四名死亡清潔員組成的團隊,其中包括他18歲的大女兒,她在他的公司全職工作。
在這裡,父親和女兒與兼職的林恩賽義德(黑衣人)一起帶著他們的設備前往諾維娜工作。

警方完成調查後,他們開始工作,屍體被承辦人帶走。
拉赫曼先生回憶說,在他擔任死亡清潔工的早期,他穿著一次性雨衣代替了防護服。他說:「當時我們不知道 PPE(個人防護裝備),只知道我們需要用一些東西遮蓋自己。」

每次清潔前都會對死者家進行勘察,以評估所需的後勤和設備,以便拉赫曼先生能夠向他的團隊簡要介紹清潔計劃,並告知他的客戶在清潔之前需要做什麼。
拉赫曼先生用於創傷清潔的工具和技術是通過反覆試驗過的。
他們戴的手套用膠帶密封,避免直接接觸清潔劑和體液。
用膠帶固定在掃帚柄末端的金屬油漆刮刀是拉赫曼先生和他的團隊臨時設計的,用於刮掉地板上體液殘留物的眾多工具之一。衛生紙是他庫存中的另一個主要物品,他在清潔過程中用來擦掉液體。


拉赫曼先生用保鮮膜包裹了被體液污染的床架的一部分,然後將其丟棄在垃圾場。

他說,這樣做是為了讓其他處理該物品的人不會直接接觸床架,並降低遇到生物危害材料的風險。
創傷清潔工的工作不適合膽小的人
蛹階段的蛆蟲被發現在一個人死的家裡的廚房地板上。

這項工作也對體力要求很高
拉赫曼先生在武吉美拉路(Jalan Bukit Merah)進行清潔工作後,戴著全面罩兩個小時後,臉上出現了痕跡。
死亡清潔工戴上這樣的面罩,以保護自己免受清潔劑產生的煙霧以及分解過程中產生的氣味的影響。
拉赫曼先生還強調在每項工作中都隨身攜帶一個大水瓶,因為他說穿著全套 PPE 套裝時出汗脫水是很常見的。

在諾維娜的一個無電梯公寓里,創傷清潔小組帶著裝著廢物的垃圾袋走下一段樓梯,前往垃圾點。他們正在打掃的公寓在四樓,也是最高的樓層。拉赫曼先生說:「在一些最壞的情況下,沒有電梯,必須上下樓梯20多次才能處理掉所有的袋子。」

「我看到了社會中很少有人能看到的一面,」拉赫曼先生說,他通過市民的口耳相傳獲得這樣的工作,根據其複雜程度,每項任務的收費在2,000至4,000美元之間。
他補充說:「我們將進入這個地方,清理並確保沒有更多的氣味......沒有更多的遺骸痕跡。」

除了清理死者的房屋外,他還建議家庭保留和重複使用這些物品。在這裡,可以看到他在進行清潔後與一位家庭成員交談。

「我們必須了解他們的處境——這對他們來說通常是一個壓倒性的時刻。你只是想減輕一個不知所措的人的負擔。」
「我的工作提醒我,死亡是無法避免的。所以你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只需要珍惜它。」
來源:海峽時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