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與國家、社會、人生 —— 與新加坡教育部長陳振聲對話會感悟

2021年12月02日 • 2萬次閱讀

2021年 11月29日下午，經過顧清揚教授和MPAM項目辦的精心安排，有幸邀請新加坡教育部長陳振聲與MPAM2021級的同學們進行了線上交流對話會。對話會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互動交流活躍，溝通真誠坦率，陳振聲部長展現了儒雅的風範、廣博的學識和深刻的見解，再加上環球視野的學習經歷和過往豐富的履歷，很好地詮釋了新加坡出類拔萃式的人才培養和選拔機制。

對話主要圍繞新加坡教育話題展開。新加坡是名符其實的教育立國，每年教育類財政投入有100多億新元，占財政總支出10%以上，重視程度非同一般。通過MPAM課程的學習，我對教育的正外部性有了更深的理解，教育給國家帶來的經濟和社會收益遠遠超過受教育者個人收益。從個人層面，受教育者的收益主要表現在更好的收入和發展，2021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Angrist研究證明：受教育年限更長的人收入也更高（又找到了一個來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學習的理論依據）。

陳振聲部長（上左）回答學生（下中）的問題。

顧清揚教授（上右）主持對話會。

從國家和社會層面，常年高額教育投入為新加坡積累了優質的人力資本，奠定了經濟騰飛的堅實基礎。同時，通過全民教育培養了公民意識和國家認同，增強了社會凝聚力，促進了種族和諧，使新加坡成為政治持久穩定和犯罪率最低的國家之一。新加坡政府還十分注重保障教育公平普惠性，使得教育在減少貧困的代際傳遞、增強社會階層流動性和促進社會公平方面發揮重要作用。新加坡在缺乏自然資源、腹地縱深和國內市場的背景下，成功實現從第三世界到第一世界的跨越，教育無疑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部長回答學生提問

當然，世界上沒有完美的教育體系。我也不時聽聞針對新加坡教育的輿論爭議，有家長擇校的焦慮，也有讓孩子掉淚的數學題……我去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上課途經植物園，經常見到孩童在明媚陽光下、青青草地上恣意追逐嬉戲玩鬧，毫不在意家長的呼喚和旁人的目光。轉角到校園後，見到的莘莘學子大多是行色匆匆的腳步、若有所思的眉宇，很少再看到孩子那般天真燦爛的笑容和好奇憧憬的眼神，不知是不是「人生識字憂患始」。想起看過的一部反思美國教育的電影《死亡詩社》，對劇中老師告訴學生的話記憶猶新：「人是充滿激情的。沒錯，醫學、法律、商業、工程，這些都是崇高的追求，足以支撐人的一生，但詩歌、美好、浪漫和愛，這些才是我們生活的意義。」

有許多人終其一生都在找尋生活的意義，正如古希臘阿波羅神廟中那句不朽銘文：「人啊，認識你自己」。也許教育的作用就是幫助人更好地認識自己。陳振聲部長也在議會強調教育制度的宗旨是激發孩子們對學習的熱忱，幫助他們充分發揮潛能，而他不希望看到「孩子從學校回家時，眼裡沒有任何光芒。」

來新加坡留學，離鄉萬里之外，更加能體味蘇軾「萬里歸來顏愈少，此心安處是吾鄉」的心境，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樣永遠保持樂觀豁達心境，不斷地終身學習，直至生命盡頭那一刻，恬然不負此心：我已按自己喜歡的方式幸福地度過這獨一無二的精彩人生，生而為人，了無遺憾。